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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文库 注释
贵阳郘亭赴京就知县选兼试春官 其二 戊午 清 · 郑珍
五言律诗 押庚韵 出处:巢经巢诗钞后集卷三
与君三十载,亲爱等同生。
别面无终岁,伤怀独此行。
宦成归不易,吾老去非情。
藻堰椰洲月,何年管送迎(藻米堰,在余墓庐侧。椰叶洲,在郘亭墓庐侧。)
附:《莫友芝致书》:子尹长兄亲家侍右:去腊中忽奉十一月二十六谕旨,以我兄及友芝等检发江苏知县。此时此旨驰到山中,想犍鄨间猿鹤皆惊也。吾曹索莫荒崖,久无意于用世,不知都中何狙公浪以虚名上渎天听,遂趣召而起之?盖不知其颓唐已甚,不任鞭策,然亦可想朝廷清明,破除资格,大是中兴气象。吾曹即垂老,但未即死,必能复睹嘉道盛时,则幸甚也。唯出处之际,大是难言。以不嫁老女,忽而彊之适人,须是心肠面目举止,色色妆点改换一番,安有不凿枘者?颇以鄙情湘乡使相,当不肯十分相苦。忆戊午岁北征,我兄赠行诗云:「林卧已云晚,问君何所之。不堪离别意,岂是宦游时。」知兄之不欲出坚于友芝。然乡里乱后,极不聊生,株守空山,顑颔何已。兄即宦情消尽,亦何妨藉作江湖散游,一摅磊落怀抱?皖中海内豪俊,趋湘乡公如龙门。干济之才,朴学之士,诗文之雄,下及一技一艺之专精独到,殆什百计。友芝一一得与款接,私谓不若髯之绝伦。湘乡公极思一见我兄,意此番庶几一来,且属致声相促。书到,如有游兴,望即轻装指渝,买舟东下,不过端午前后,可以聚首。官不官在兄自决,决不至捉将去断送头皮也。此间军事,自去岁克九洑洲以清长江,其后又收苏州,又歼苗沛霖,随处有破竹之势。金陵合围已久,毛贼已十分穷蹙,其城时月可下。兄肯早来,当能及其成功,亦大快事。客中老小及莼斋俱平安,烦亦告知两家。早晚舍祥弟自皖南来,当遣人还,此不一一。甲子岁上元,弟友芝叩头。
次韵顾丈月田以罗浮竹叶符见赠 清 · 厉鹗
 押词韵第八部 出处:樊榭山房续集卷第三
我生探奇心,未暇历幽窈。
侧闻罗与浮,合离冠海峤。
刘仙有古坛,解种不秋草(金人马天来句云人天解种不秋草
亭亭挺明玕,主人后天老。
夜吸沆瀣杯,挥毫向翠葆。
淋漓太平符,纠缪龙蛇绕。
至今留灵踪,叶叶出意表。
虫锼并蜗篆,屈曲叠微眇。
可遇不可求,讵屑钗头䙚。
闲居穷山经,类不遗细小。
晚逢丈人厚,诗格倍精好。
先以丹灶泥,圆如芡堪咬。
次第赠数翻,片碧觑天巧。
书痴笑识字,学愧蟫鱼饱。
何况云雷文,多怪缘见少。
更闻玉局翁,洒墨亭山晓。
竹间叶点斑,感物岂异道。
安得手摘之,与此为二宝东坡瑞昌亭子山题字石壁点墨竹叶上至今环山竹叶上皆有墨点出僧道璨柳塘外集)
愿寻绛囊佩,同试鹿卢蹻。
虎豹迹俱潜,鸿蒙首初掉。
翱翔双髻峰,名岳恣搜讨。
问年将书亥,禁饮休犯卯。
斋心访隐诀,一御箨龙矫。
再乞安期蒲,坐令白发扫。
附:原作(仁和)顾之珽(搢玉) 罗浮耀南离岩崿深且窈玉乳与金膏隐现半霞峤阳崖产肉芝阴涧生朱草遇之一采茹换骨能不老所嗟尘世人入目等蓬葆常闻十三峰笼䈡万竿绕围径二十尺其长矗云表作篾环无端节目穷要眇叶大如芭蕉风来绿䙚䙚更有刘仙坛符竹却琐小高祇数尺强单复各佼好一叶两叶中篆籀若虫咬枯腴自区别纹画甚儇巧余昔展衰步探历未曾饱今以转赠君博物理难晓云可辟不祥符箓有至道稚川载登涉引据按灵宝(抱朴子登涉符引灵宝经以保日义日为吉)入山宜佩之举足任蹻蹻精鬼俱遁藏虎狼皆震掉留俟五岳游幽奇遂遍讨毋须择天禽(书符以天禽日宜入山)不待觅刚卯诺皋太阴秘祝多伪矫惟有携此符诸术尽可扫
县尹时俊席上赠郭府判(有后序) 元末明初 · 王逢
 出处:梧溪集卷五
袁州府八十强,徒步海曲何踉蹡。
世殊衣帽不肯改,意气忿激言慨慷。
天历天王位九二,众蛇随龙一蛇弃。
当年夙称强项令,馀生独念厖
蕲人崛然报(一作起)桑枢,身急上马一夜驱。
漕河风涛阻刍粟,雷塘城郭埋萑蒲。
塞翁得失付大𠽁,主家林涵紫微箔。
少时良晤别亦乐,勿效谢公重作恶。
按:公讳额森布哈字彦桢顺德内丘人也性刚峭有风槩中书右丞相哈喇哈逊引见成宗器之俾事太子累年以母王宜人齿迈告有旨江浙左丞相特古勒德尔禄养之就养丞相寻薨公护丧还时拜布哈新拜相义壮之属左丞张士瞻为娶名门邓氏女补省之克埒穆尔齐克埒穆尔齐者汉言通事也调湖广秩满始官琼山县文宗潜邸饩廪衣药躬备如仪间以鲠戆差多忤意上每顾左右曰额森布哈昔宠遇先皇今复竭劳效忠于我苟得承祀纂统当以金蒙之琼妇风尤媮靡帕胸禅髀制自公始黎聚蜑落顺令效使五年迁将乐尹辟建龟山书院洗冤锄梗民肖像祠之文宗即位使南者传诏公遂乘传入凡一时重臣皆尝约为昆弟既入见上掇赐所啜黑汤比退重臣以御史荐上曰彼居三日朕亦效(作劾)矣他日复召问曰卿宿拜布哈丞相家耶对曰然上曰卿从其求进耶公曰丞相念臣旧用馆谷臣惟进退在陛下诸重臣犹儗省迁公公谢曰非出圣意竟不陛辞返上怒欲罪给传内外官属大夫力谏曰陛下独不记金蒙之旨乎上由是霁威因赐闽醝引若干该楮镪万锭公损半受之沾丐亲旧野处武昌镇南王世子威顺王出镇物色得之日聆谠言恐后赠袭衣鞍马文宗崩嗣君入继召除湖广省员外郎旋改华亭尹民有以伪钞偿物价告者公曰彼偶误耳付诸火易真钞予之他类此一县倾向而府倅忌焉诬事叱去帽公自投帽仆地对了不为绌是日移文迁父赠内丘尹讳善葬祔先茔及还政闻大驰代士民群拜马首取靴悬东门以存遗爱转杭州宣课提举当要冲岁课钞十馀万逋负箠械率视常职公剔蟊刬弊廉已宽税商不忍欺吏莫敢私能闻擢彬州路判官行省檄总湖南一道路军饷先期而竣临武宜章二县猺蛮作乱官兵进讨不克公单骑入谕福祸猺悉归农移袁州路判官时蕲人叛僣由储偫来江浙不久袁陷而公年当致仕慨然长啸曰华亭禽鱼草木不吾怪也遂隐迹凡二十载而卒子忠奉葬县之横云山从邓宜人兆其先有讳瑞者仕邢州节度使生震元初内丘主簿因占籍生定定生兴兴以从军西川战死兴生善夔路招讨使司经历出镇思播田扬定远等处以王事殁公善之次子也年甫十三奔父丧既抵汉阳殡所取骸骨有同姓者误持函往公直于官咸称孝云逢仅与公有一日雅读钱衮所著行状始得其详于乎公四命为郎三命大夫所至籍甚虽材志不尽施而保身叔世登寿九帙子孙安全天之厚公侈矣衮于公为门吏有请因摭其槩并书前赠公诗以归之
张生述怀 北宋 · 李节度姬
七言绝句 押寒韵
门前画戟寻常设,堂上犀簪取次看。
最是恼人情绪处,凤皇楼上月华寒。
宋罗烨《醉翁谈录》壬集卷一 《醉翁谈录》:京师贵官子张资元宵乾明寺,于佛殿前拾得红绡帕子,上有女子二诗云云。第二年元宵张生与女子相会,女子赋诗云云。并诉其遭遇,云为节度使李氏之偏室也。后张生负李氏,再娶,三人争,告于包待制之厅。
黄鹤楼赋① 明 · 任家相
 出处:黄鹤楼志·艺文·文赋·明代、黄鹤楼集卷中
维黄鹄之迤逦兮,蟠鄂渚而饮江②。
郁兹之杰构兮,表荆之名邦③。
奠崇墉以为基兮,跨层榭以为房④;
造太紫以为宇兮,架虹蜺以为梁⑤。
栾栌矗叠,甍牖奕张,藻井旖旎,罘罳高骧⑥。
控压三楚,延眺八荒⑦。
缅文伟之蜕化,伟荀瑰之仙寮⑧。
鹤轩以蜚举,胥游憩而逍遥⑨。
胡沽客之谲诳,市辛酿而招邀⑩。
繄岩叟兮铁笛,弄明月兮落梅⑾。
火枣传而实繁,金桃迸而石开⑿。
洵仙真之灵迹,历千古之劫灰⒀。
其上则名石镜阁号奇章⒁。
仙祠攸跻,遗像相羊⒂。
台余涌月之字,岩镌静春之藏⒃。
树参差而峍兀,石隐嶙以磅磄⒄。
烟霞出入于窔奥,禽鹿驯扰于朝阳⒅。
其下则头陀故寺,简栖妙碣⒆。
龟趺漫漶而既湮,鸿藻联翩而犹揭⒇。
漭岷峡之巨浸,导洞庭之洪波21。
吞云梦之八九,束汉沔之陂陀22。
滮滮磕磕,澶澶𣸏𣸏23。
粘天浴日,孕蛟蕃鼍24。
挂高帆兮摇曳,棹大艑兮峨𡶅25。
佩感交甫之遘,璧归穆满之遗26。
眷蘅皋而揽缬,睇鲛馆以(下缺十四行,凡二百二十四字)27仪之叹音。
孙吴夏口之筑,景宗曲水之城28。
怅霸图之安在,恍陵谷之互更29。
至若证响循声,获羽衣之黄鸟30;
睎光望气,剖鱼腹之青铜31。
屡骇闻而佹见,志齐谐而难穷32。
盖岳阳僻处于巴丘,制不殊乎伧父33;
仲宣缥缈于荆南,迹犹同乎寓公34。
孰若兹之敞烺宏丽,名都称雄35,依林峦而非寂,邻嚣尘而不讧也36。
且其经营丹艧兮,人巧备极37。
帡幪护呵兮,神工是职38。
在世皇之末造兮,阳九偶值39。
豫章之良材兮,天吴漼㳁40。
班倕兮运斤,离朱兮削墨41。
拓故宇之栋隆,藉废宫以雕饬42。
遂不日而奄成,掩灵光之赫赩43。
占氛察祲,玄览独舒于南戒44;
言时纪事,人文永夸于绝代45。
匪土木之视侈,同守邦之重器46。
晴云烟景,崔颢岂尽其品题47;
粉壁新图,李白何由而捶碎48。
聊含毫而缀彩,摭寓目之梗概49。
【校注】 (1)《黄鹤楼集》题下原注:“万历甲午文宗试诸广文拟作。”万历甲午,为万历二十二年(1594)。俞文宗,未详。明代提学文宗李日华《官制备考》: “提学,称大文宗,大宗师。”也泛指试官明时两京俱置提学,以御史充之,又以按察使副使佥事为各省之提督学道巡察学政。广文,明代称儒学教官为广文。作者时任婺源教谕。 (2)黄鹄:指黄鹄山。迤 :曲折连绵。江淹《哀千里赋》:“崭岩生岸,迤 成迹。” (3)郁:盛。表:卓立,特出。 (4)奠:定。崇墉:《文选·王延寿〈鲁灵光殿赋〉》:“崇墉冈连以岭属,朱阙岩岩而双立。”张铣注:“崇,高;墉,墙也。”层榭:《楚辞·招魂》: “层台累榭,临高山些。”洪兴祖补注:“《说文》曰:台,观四方而高者。榭,台有屋也。” (5)太紫:太微星与紫微星之宫。《文选·班固〈西都赋〉》:“据坤灵之正位,仿太紫之圆方。”刘良注:“谓学太微、紫微星宫,以为规矩。”宇:屋檐。 (6)栾栌:柱首承托栋梁之木,曲木为栾,直木为栌。《文选·左思〈魏都赋〉》:“栾栌叠施。”李善注:“然栾栌一也,有曲直之殊耳。”甍牖:屋脊和窗。奕张:高张,盛张。《尔雅·释诂》:“奕,大也。”《广雅·释训》:“奕奕,盛也。”藻井:《文选·张衡〈西京赋〉》:“蒂倒茄于藻井。”薛综注:“藻井,当栋中交木方为之,如井干也。”即绘有文彩状如井干形的天花板。罘罳:交疏透孔的窗棂。程大昌《雍录》:“罘罳者,镂木为之,其中疏通,可以透明,或为方空,或为连锁,其状扶疏,故曰罘罳。”高骧:犹高举。《文选·左思〈西都赋〉》:“列棼橑以布翼,栋桴而高骧。” (7)控压:控制。白居易《论孙璹张奉国状》:“控压陇蜀”。延眺:远望。《新唐书·韦弘机传》:“天子乃登洛北绝岸,延眺良久,叹其美。”八荒:八方极远之地。贾谊《过秦论》:“(秦孝公)有席捲天下,包举宇内,囊括四海之意,并吞八荒之心。” (8)缅:追想,远怀。文伟:即费祎。蜕化:谓蜕去凡骨,羽化登仙。孟郊终南山下作》:“因思蜕骨人,化作飞仙。”荀瑰:瑰,一作“环”,字叔玮,一作叔伟,又作叔,传其游黄鹤楼遇仙,随仙驾鹤而去。仙寮:犹仙屋,仙居。 (9)咸:皆,都。轩:车驾。“鹤轩”,犹言驾鹤。蜚举:即飞举。蜚,通“飞”。胥:皆,都。 (10)沽客:原作“估客”,误,径改。沽客,沽酒之客。《论语·乡党》: “沽酒、市脯,不食。”陆德明释文:“沽,买也。”谲诳:怪诞不经。市:买。辛酿:谓辛氏之酒。此二句指辛氏沽酒,道士造饮的传说。 (11)繄:助词,表语气。岩叟:指吕洞宾为其名。落梅:即笛中曲《落梅花》。 (12)火枣:仙枣,指黄鹤楼仙枣亭的传说。金桃句:相传吕仙尝鬻黄鹄山下石壁旁,食之甚甘,可治腹疾,而人多为妻子购之,鲜遗其父母者,吕仙怒而举掷之,痕留石上。《武昌府志·古迹》:“仙桃迹在黄鹄矶上,有三桃迹。” (13)洵:亦作“恂”,诚然,的确。仙真:仙人,真人,谓得道成仙之人。劫灰:《三辅黄图》卷四:“()武帝初穿池得黑土。东方朔东方朔曰: ‘西域胡人知。’乃问胡人,胡人曰:‘劫烧之余灰也。’”佛教本指世界毁灭时劫火的馀灰,后遂指乱世之馀。李贺秦王饮酒》:“劫灰飞尽古今平。” 此谓黄鹤楼古迹历千载沧桑而至今尚存。 (14)奇章:奇章阁,与石镜亭相邻,在黄鹄山顶,黄鹤楼后。相传为唐牛僧孺宴饮之处。牛于敬宗朝,进封奇章郡公,随即出为武昌节度使镇江夏五年。 (15)攸跻:攸,居所 ; 跻,升,登。《诗·小雅·斯干》:“如跂斯翼,如矢斯棘,如鸟斯革,如翚斯飞,君子攸跻。”朱熹集传:“跻,升也。…… 盖其堂之美如此,而君子之所升以听事也。”相羊:即徜徉,漫游、徘徊之意。《楚辞·离骚》:“聊逍遥以相羊。”王逸注:“逍遥,相羊,皆游也。”也作“相佯”。《后汉书·张衡传》引《思玄赋》:“会帝轩之未归兮,怅相佯而延伫。” 李贤注:“相佯,犹徘回也。” (16)涌月:台名。在黄鹤楼旁,奇章亭附近。明时仅存一石,杂草莽间,上刻“涌月台”三字,书法遒美,几至剥蚀。台名“涌月”,取杜甫《旅夜书怀》“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句意。静春:疑为阁名,旧志未载。 (17)峍兀:高耸突出之貌,亦作“硉兀”。兀,原作“杌”,径改。隐嶙:原作“隐磷”,径改。高峻貌。《文选·潘岳〈西征赋〉》:“裁坡岮以隐嶙。” 李善注:“隐嶙,绝起貌。”磅磄:同“磅唐”。广大之貌。《文选·马融〈长笛赋〉》:“骈田磅唐。”李善注:“磅唐,广大盘礴也。” (18)窔奥:原作“窔 ”,误,径改。幽深之处。《淮南子·道应》:“此犹光乎日月而载列星,阴阴之所行,四时之所生,其比夫不名之地,犹窔奥也。” 驯扰:顺服。《文选·祢衡鹦鹉赋〉》:“矧禽鸟之微物,能驯扰以安处。” 李善注:“驯,顺也。《汉书音义》应劭曰:‘扰,驯也。’”朝阳:《诗·大雅·卷阿》:“梧桐矣,于彼朝阳。”朱熹集传:“山之东曰朝阳。” (19)简栖王巾之字。王巾?—505),字简栖南朝梁琅玡临沂(今属山东)人。仕齐官至郢州从事、征南记室。曾作《头陀寺碑》,文词巧丽,为世所重。妙碣即指此碑。 (20)龟趺:刻作龟形的碑座。漫漶:模糊不可辨别。苏轼《风翔八观·东湖》:“图书已漫漶,犹复访侨郯。”湮:埋没。鸿藻:雄伟的文辞。《文选·班固东都赋〉》:“铺鸿藻,信景铄。”联翩:形容连续不断。陆机《文赋》:“浮藻联翩,若鸟缨缴而坠曾云之峻。” 揭:显。 (21)漭:《文选·宋玉高唐〉》:“涉漭漭,驰苹苹。”李善注:“漭漭:水广远貌。”岷峡:岷江之峡。郑震郢州南楼》:“浪涛江汉出岷峡,洞庭云梦天共流。”巨浸:大水。《庄子·逍遥游》:“大浸稽天而不溺。” (22)汉沔:指汉水。汉水上游亦称沔水。《书·禹贡》:“浮于潜,逾于沔。”孔安国传:“汉上曰沔。”陂陀:倾斜而下,也作“陂陀”“陂陁”。 (23)滮滮:水流貌。《文选·左思吴都赋〉》:“滮滮涆涆。” 刘良注:“皆水流貌。”磕磕:水声。《文选·左思吴都赋〉》:“濞焉汹汹,隐焉磕磕。”李善注:“皆水声也。”澶澶:水漫流貌。《集韵·韵》:“澶,漫也,纵也。” :沾湿,湿润。同“𣸏”。《说文·水部》:“𣸏,渐湿也。” (24)蕃:生息,繁殖。《左传》僖公二十三年:“男女同姓,其不蕃。” 鼍:一名鼍龙,俗称猪婆龙,或称扬子鳄。 (25)棹:划水行船曰棹。陶渊明《归去来兮辞》:“或命巾车,或棹孤舟。”原误作“掉”,径改。艑:一种大船。《一切经音义》卷一:“吴船曰艑,晋船曰舶,长二十丈,载六七百人是也。”峨𡶅: 原作“岢”,误,径改。《字汇·山部》:“ 峨,山貌。”此为高耸之意。 (26)遘:遇。《文选·曹植〈洛神赋〉》:“感交甫之弃言兮,怅犹豫而狐疑。”李善注引《神仙传》:“切仙一出游于江滨,逢郑交甫交甫不知何人也,目而挑之,女遂解佩与之。交甫行数步,空怀无佩,女亦不见。”穆满周穆王名满昭王之子。《艺文类聚·宝玉部下》:“《穆天子传》曰:天子宾于西王母,乃执白圭璧以见之。”又,梁吴筠《檄江神责周穆王璧》曰:“昔穆王南巡,自徂闽,遗我文璧。”遗,给予,赠予。 (27)蘅皋:长香草之泽。《文选·曹植〈洛神赋〉》:“尔乃税驾乎蘅皋,秣驷乎芝田。”李善注:“蘅,杜蘅也 ; 皋,泽也。”揽缬:当作“揽撷”,犹挹取。鲛馆:鲛人所居之馆。张华《博物志》:“南海水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能泣珠。”郭璞《江赋》:“渊客筑室于岩底,鲛人构馆于悬流。” (28)孙吴夏口:见白居易《行次夏口先寄李大夫》诗下注。景宗句:《元和郡县图志》卷二十七云:“曹公城,在(江夏)县东北二里。梁武帝起义,遣将曹景宗所筑。”“景宗曲水之城”,即指曹公城。曹景宗字子野梁武帝时郢州刺史。《梁书》《南史》均有传。又《太平寰宇记》:“梁邵陵王纶为(武昌太守,雅好宾客,乐诗酒,尝慕右军兰亭流觞曲水之兴,故效之(指修曲水池)。”此不称“曹公城”,而称“曲水之城”,盖将曹景宗萧纶事混为一谈。 (29)恍:忽然。刘伶酒德颂》:“兀然而醉,恍尔而醒。”陵谷:《诗·小雅·十月之交》:“高岸为谷,深谷为陵。”后以喻世事之变化。《后汉书·杨赐传》:“冠履倒易,陵谷代处。……殆哉之危,莫过于今。” (30)证:征,验。“证响循声”,谓顺其声响而求之。羽衣:指仙道之人。黄鸟:指黄鹤,而非《山海经》所载轩辕之山或巫山之黄鸟。本集《黄鹤楼杂记》引《述异传》云:“荀叔伟,名瑰,事母孝,妙道术,游黄鹤楼,望西南有物,飘然而来,乃一羽衣虹裳驾鹤而至者。鹤止户侧,仙者就席,宾主款对。已而辞去,跨鹤腾空,眇然烟灭。” (31)睎:望。青铜:古以青铜铸镜,故称镜为青铜唐罗隐《伤华发》: “青铜不自见,只拟老他人。”本集《黄鹤楼杂记》:“元相国稹(原作祯,误)之镇江也,尝秋夕登黄鹤,遥望汉江之滨,有光若残星,乃令人棹(原作擢,误)小舟至江,所渔者,云适获一鲤。其人携鲤而来,登楼,命剖之,腹中得古镜二,如钱大,面背相合,背双龙,鳞鬣髯爪悉具。既磨莹,愈有光耀。公宝之,常置箱中。相国终,镜亦亡去。” (32)佹:同“诡”,奇异。齐谐:《庄子·逍遥游》:“齐谐者,志怪者也。” (33)岳阳:指岳阳楼巴丘汉时下隽县三国吴改为丘陵县,自晋以后因之。今湖南岳阳。伧父:谓粗陋,鄙贱。 (34)仲宣三国魏王粲字。曾依荆州刘表,不得志,登楼作赋以抒忧。后世遂称王粲所登之楼为仲宣荆南:指荆州。《文选·陆机〈辨亡论〉》: “吴武烈皇帝,慷慨下国,电发荆南。”张铣注:“坚起兵于荆州,故云荆南也。” 寓公:本指仕宦之寄居他乡者,此喻仲宣如寓公所居,殊无体制。 (35):明貌。 (36)嚣尘:指闹市。讧:《增韵》:“讧,乱也。” (37)经营:建造。《诗·大雅·灵台》:“经始灵台,经之营之。”丹艧:《书·梓材》:“唯其涂丹艧。”孔颖达疏:“艧是彩色之名,有青色者,有朱色者。” (38)帡幪:帷幄,帐幕。在旁曰帡,在上曰幪。此处喻环绕、屏障。护呵:谓守护。李商隐骊山有感》:“骊岫飞泉泛暖香,九龙呵护莲房。” (39)世皇:指明世宗。末造:犹末世,末期。“世皇之末造”,指世宗嘉靖末年。阳九:指灾年和厄运。偶:遇,与“值”同义。綦毋潜若耶溪》: “幽意无断绝,此去随所偶。”黄鹤楼明嘉靖四十五年(1566)曾遭火焚。“阳九偶值”,即指此。 (40)倏:疾速。豫章:木名。樟类。《左传》哀公十六年:“抉豫章以杀人而后死。”杜预注:“豫章,大木。”天吴:水神。《山海经·海外东经》:“朝阳之谷,神曰天吴,是为水伯。……其为兽也,八首人面,八足八尾,皆青黄。” 漼㳁:水流貌。《广韵·贿韵》:“漼,水深貌。”《集韵·职韵》:“㳁,湢㳁,水流貌。”据本集《黄鹤楼杂记》,黄鹤遭火焚后,至穆宗隆庆四年(1570), “父老请治楼而难其材。适有二漂江中,人牵挽之不可得。闻于官,郡守吴公令设祭江浒,木自浮至”,遂用以营治鹤楼。故云“天吴漼㳁”。 (41)班倕:《后汉书·崔骃传》引《慰志赋》:“应规矩之淑质兮,过班倕而裁之。”李贤注:“公输班,鲁人也。倕,舜时为共工之官。皆巧人也。” 喻指巧匠。斤:斧。离朱:《庄子·骈拇》:“青黄黼黻之煌煌,非乎,而离朱是已。”《孟子·离娄》作“离娄”。汉赵岐注:“离娄者,古之明目者,盖以为黄帝之时人也。……离朱,即离娄也,能视于百步之外,见秋毫之末。” 墨:绳墨。木工用来校正曲直的墨斗线。据本集《黄鹤楼杂记》,隆庆四年(1570)至江中获二楠木后,即开始重建。“匠人某者,偃卧楼址,精思三日夜,而始运斤成焉”。 (42)宇:屋宇。栋隆:《易·大过》:“栋隆之吉,不桡乎下也。” 孔颖达疏:“下得其拯,犹若所居屋栋隆起,不必下桡。”指屋梁高大厚实。藉:借。饬:整治。 (43)奄:犹尽。掩:尽,遍。灵光:神异之光。赫赩:犹赫赫,红光辉耀之貌。原作“赫 ”,误,径改。 (44)氛祲:皆预示不祥的凶气。《国语·楚语》:“台不过望氛祥。”杜预注:“凶气为氛,吉气为祥。”《左传》昭公十五年:“吾见赤黑之祲,非祭祥也,丧氛也。” 玄览:《老子》:“涤除玄览,能无疵。”河上公注:“心居玄冥之处,览知万事,故谓之玄览也。”南戒:即南界,犹南方。戒,通“界”。《新唐书·天文志一》:“天下山河之象存乎两戒。” (45)人文:《易·贲》:“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孔颖达疏:“言圣人观察人文,则诗书礼乐之谓,当法此教而化成天下也。”此谓黄鹤楼为礼仪文化之冠。绝代:久远的年代。郭璞《尔雅序》:“总绝代之离词,辨同实而殊号者也。” (46)匪:通“非”。谓黄鹤楼之成,其意不在夸示土木之奢华。重器:宝器。《礼记·少仪》:“不訾重器。”郑玄注:“重,犹宝也。”指黄鹤楼。 (47)晴云二句:指崔颢所作《黄鹤楼》诗。 (48)粉壁二句:李白《醉后答丁十八以诗讥余捶碎黄鹤楼》诗云:“神明太守再雕饰,新图粉壁还芬菲。” (49)聊:且。缀彩:指作文。摭:拾取。寓目:观看,过目。繁钦《与魏文帝笺》:“寓目阶庭,与听斯调。”指登楼所见。梗概:大略,大概。张衡东京赋》:“不能究其精详,故粗为宾言其梗概如此。” 本赋作于万历二十二年(1594),为集中写作年代最晚的一篇,也是集中残缺最严重的一篇(多达十四行,凡二百二十四字)。赋中,作者大力铺排黄鹤楼的壮丽景色、历史故事、陈迹以及种种美妙动人的神话传说,结尾部分叙及黄鹤楼嘉靖末遭灾被焚,隆庆中重建之事,以及本赋的写作动机。据《湖广武昌府志》载,黄鹤楼万历十七年遭受过一次火灾,然本赋并未言及,盖未酿成大灾之故。
岳阳节度使韩公裔辛巳明堂赦封赠三代制 其一 曾祖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九
敕:赐位特进,吾故相也。
庆泽所加,才及父祖而已。
若夫拥旄授钺,实班常伯之下,然恩乃及其三世。
国家宠绥右列,可谓厚矣。
具官某曾祖某躬履懿行,溢为休声。
肆其曾孙,享此贵仕。
曩讫总章之祀,尚稽霈泽之行。
公保储宫,发幽光于泉穸。
灵爽未泯,歆我异恩。
可。
按:保信军节度使郑藻赠曾祖同词,但改云「徙王爵会稽,广神釐于泉穸」。
岳阳节度使韩公裔辛巳明堂赦封赠三代制 其三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九
敕:行庆止于明,则其施也艾矣;
恤下遗其先,则为善者怠矣。
故国家每躬三岁之祀,于赦令首致意焉。
此德泽所以配天地,光荣所以被存没也。
具官某蓄其善不享其报,畸于人取必于天。
再世而兴,叠膺邦涣。
东宫之秩,遂亚师垣
尚祗服于宠章,以贻休于后嗣。
可。
按:郑藻祖任太师镇南军节度使、充中太一宫使乐平郡谥僖靖追封长乐郡王绅,特追封南阳郡王,同词,但改云:「具官某位高公衮,名重戚藩。再世而兴,屡颁成涣。追王之宠,遂奠新疆。」
右监门卫大将军郢州防禦使士𠔁赠昭化承宣使追封安康郡右监门卫大将军眉州防禦使士窘赠镇东军承宣使追封会稽郡右监门卫大将军复州防禦使士阶赠保宁承宣使追封东阳郡公制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九
敕:朕初承天序,方将大封同姓以藩屏帝室,而天不憖遗,俾我二三伯父叔父皆早世以没,易褒崇之恩为赠襚之典,可不为之大哀耶!
皇叔祖故具官某等,胄出祖宗而支属未疏,身享富贵而恭俭无伪。
奄兹沦谢,命也何居!
其由诸卫之联,宠以两使之重,且即其郡而加赐诸公之印绶焉。
《诗》不云乎:「尔之教矣,民胥效矣」。
咨尔四方,尚识朕亲九族之意,岂特慰乎死者而已哉!
可。
按:故和州防禦使士伾赠安庆军节度使、舒国公,同词,但改两句云:「其繇捍防超畀节钺,且即其地而加赐。」 《掖垣类稿》卷四。
留别沧州守禦赵将军诗三首 其三 明 · 程敏政
七言绝句 押青韵
横海军声震朔庭,土人多失旧图经。
高原何处藏弓剑,落日寒云蔓草青。
注:沧古重镇也承平罢戍久矣近方城之而设守禦之兵河间千户侯赵将军恂以才略被选来署军事上下翕然称为得人成化己亥予自江南省觐还朝道出于沧而予从女弟适将军之子瑛故入相款者竟日姻旧之好眷眷不得已辄赋三绝留其家予尝考家谱先世有名日华者唐末父子兄弟相继为节度使沧州号其军曰横海其葬处犹存而土人讹为知节之墓予因辨于郡志中属以召命遄归官舟匆遽不能披寻遗迹以尽鄙怀也故诗及之
白燕 元末明初 · 袁凯
七言律诗 押微韵 出处:明诗纪事 甲签·卷十三、海叟集卷三
故国飘零事已非,旧时见应稀。
月明汉水初无影,雪满梁园尚未归。
柳絮池塘香入梦,梨花庭院冷侵衣。
赵家姊妹多相忌,莫向昭阳殿里飞。
杨仪《骊珠杂录》:常熟时大本赋《白燕》诗云:「春社年年带雪归,海棠庭院月争辉。珠帘十二中间卷,玉剪一双高下飞。天下公侯誇紫颔,国中俦侣尚乌衣。江湖多少闲鸥鹭,宜与同盟伴钓矶。」录旦杨铁崖铁崖亟称「珠帘」「玉剪」之句。袁景文在坐,曰:「诗虽佳,未尽体物之妙。」廉夫不以为然。景文归作诗,翌日呈之,铁崖击节叹赏,连书数纸,尽散坐客,一时呼为袁白燕,以此得名。
《静志居诗话》:海叟松江府治东门外。崇帧末,单麻城恂即其址构白燕庵。李舍人待问书联于柱云:「春风燕子依然入,东海鳗鱼不可寻。」相传孝陵有言:「东海走却大鳗鱼,何处寻得?」为海叟而发也。
王士禛渔洋诗话》:松江有白燕庵,海叟故居也。康熙丙戌,门人周策铭写其遗集相寄,馀感而题之云:「鼎足高杨尔不惭,百年遗迹改名蓝。乌衣王谢俱零落,七字风流白燕庵。
日本杂事诗 其一百六十三 清末 · 黄遵宪
七言绝句 押尤韵
金武初官典药头,禁方从此散沧洲。
刀圭本是西来法,翻令鸡林遣使求。
注:自允恭帝时新罗遣医金武来,始知汉医。雄略时,百济使王有陵陀、潘量丰来,始有医书。后有丹波、和气二氏,世习其业为名医(丹波氏出于汉灵帝灵帝 五世孙曰阿知王,于应神时来。又有善那使主为吴王照渊孙,于钦明时携医书及佛像来)。至花山时,丹波雅忠最知医。高丽王后疾,遣使求之,不往。复书有扁 鹊岂入鸡林之云语。典药头,医官名。外有法眼、药匠、药助、药允诸官。
前后蜀杂事诗(选十) 其二 晚清 · 张祥龄
七言绝句 押虞韵
宦寺新颁建节符,天雄进得美人无。
牙兵龙虎飞章到,为献秦州花木图。
注:《通鉴纪事本末》,初唐僖昭之世,宦官虽盛,未有建节者。蜀安重霸王承休秦州节度使承休言于蜀主曰:“秦州多美妇人,请为陛下采撰以献”。蜀王许之,以承休为天雄节度使封鲁国公,以龙武军承休牙兵。《旧五代史》,承休欲求旄钺,乃以陇西花木入献,又称秦州山水之美,人物之盛,请后主临幸。而韩昭赞成之。《王氏见闻录》,承休拣选官军,号龙武军,自乞秦州节度使,且云愿与陛下于秦州采掇美丽,仍请幸天水少主甚悦,即遣仗节赴镇,应所选龙武精锐并充牙队从行。
前后蜀杂事诗(选十) 其四 晚清 · 张祥龄
七言绝句 押青韵
六宫红绿散星辰,王气青城渐不灵。
二十万军齐下泪,天回金翠冷红亭。
注:《鉴诫录》,于是亡一君、破一国、杀九子、诛十臣、殄灭万家、流移百辟。其次六宫嫔禦,挫红绿于征途,十宅公王,碎金珠于逆旅。《蜀梼杌》,徐井生二女,皆国色。相者谓曰:“公非久贫,当大富贵”。因使相其女。相者曰:“青城山有王气,每夜彻天者,一纪矣。不十年后,有真人承运,此二子当作妃后,君贵由二女”。《鉴诫录》,蜀僧远公伤废国诗云:“乐极悲来数有涯,歌声才歇便兴嗟。牵羊废主寻倾国,指鹿奸臣尽丧家。丹禁夜凉空锁月,后庭春老谩开花。两朝帝业都成梦,陵树苍苍噪暮鸦”。《全唐诗话》,尹鹗工小词,有满宫花云:“月沈沈,人悄悄,一柱后庭香袅。风流帝子不归来,满地落花慵扫。离恨多,相见少,何处醉迷三岛。漏清宫树子规啼,愁锁碧窗春晓”。盖伤蜀之亡也。
黄鹤楼杂记 明 · 未详
 出处:黄鹤楼集卷中
《通志》云,黄鹄山,一名黄鹤山,自南朝已著,因山得名。
世传仙人王子安乘黄鹤过此;
又云费文伟登仙驾黄鹤返憩于此;
或引梁任昉《记》所谓驾黄鹤之宾乃荀叔伟,非文伟也①。
又《报恩录》载:江夏郡辛氏沽酒为业,有一先生魁伟蓝缕入座,谓辛氏曰:“有好酒饮吾否”②?
辛饮以巨杯。
明日复来,辛不待索而与之,如此半载,辛无倦意。
一日谓辛曰:“多负酒债,无钱酬汝”。
取篮中橘皮画鹤于壁,谓:“客来饮酒,但令拍手歌之,其鹤必舞。
将此酬酒债”。
后客至,如其言,鹤果翩跹而舞,回旋宛尔,浪浪音律③。
为橘皮所画,色黄,故人谓之黄鹤,莫不异之,欲观者辄遗之金。
十年间,家富巨万。
一日,先生至曰:“向饮酒所答薄否”?
辛谢曰:“赖先生画鹤,今至百倍,如少留,当举家供备以谢先生”。
先生笑曰:“吾岂为此”。
取笛吹数弄,须臾,白云自空飞来,先生跨所画鹤,乘空而去。
辛氏于飞升处建焉。
广汉张敬夫黄鹤楼以山而得名也④。
唐图经何自而为怪说,谓费文伟仙去,驾鹤憩于此,阎伯理《记》中乃实其事⑤;
或又引梁任昉《记》,谓驾鹤之宾乃荀叔伟,非文伟
此皆因黄鹤之名而妄为之说。
旁有石照亭,不知何妄男子题诗窗间,遽相传曰:“此吕洞宾所书”。
苏子瞻亦载冯当世之说,有“羽衣著屐”之诗⑥。
呜呼!
宁有是理哉!
大都世俗之好怪也。
按古字“鹄”与“鹤”通用,如“鹄不日浴而白”“黄鹄之一举兮”之类,皆鹤也⑦。
黄鹄山黄鹤山因以名,所从来远矣!
虽神仙之说固多窈冥,然天地之大,何所不有,存而不论可也,而遽谓之乌有,无亦信理之过乎⑧!
《述异传》云:荀叔玮名环,事母孝,妙道术。
黄鹤楼,望西南有物飘然而来,乃一羽衣虹裳,驾鹤而至者。
鹤止户侧、仙者就席,宾主款对,已而辞去,跨鹤腾空,眇然烟灭⑨。
后度吕仙亭而上,有石镜亭,谓岩际石出,日照烱然,故名⑩。
世传郡太守与倅弈,忽一人至,云:“太守弈败”⑾。
已而果然。
随于前吹笛,声甚凄楚,太守迹之,遂失所在,惟见题一诗于亭,末书“吕”字⑿。
又有奇章亭,为牛僧孺宴处⒀;
压云亭,为元世祖尝驻跸处⒁。
二亭今废,一石有“涌月台”三字,书法遒美,杂草莽间,几至剥蚀,吊古者惜之。
下有十盘亭,旧刻云:“东有亭,西有庵,路十盘而上”。
故名。
宋庆历间建,监茶柳应辰,蔡余庆记⒂。
今亭与刻皆废。
夏口西南因矶为墉,枕流而峙,曰黄鹄矶
矶上今为观音阁,云即古头陀寺,然简栖寺碑称,南则大川浩汗,北则层峰削成,西眺城邑,东望平皋,而不及兹,岂制犹在其后邪⒃?
吕仙亭一在后,一在山下,皆以祠洞宾
《志》称山下石壁上有吕仙像,又传仙翁曾于此鬻食之甚甘,可已腹疾;
而人多为妻子市,鲜遗其父母者,仙举掷之,痕留石上宛然⒄。
仙枣亭在武当宫后,是鹄山之巅,亦传有吕仙迹,见旧记中。
《南迁录》云:江夏吕公洞前,有军巡夜,见三人衣冠甚古,遗黄金数片,携以归,光发,人争取之。
讼于官,金遂化为石,藏军资库
东坡鹤楼诗,全用此事⒅。
崔司封鹤楼诗,李白见之,曰:“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⒆。
乃去而作《金陵凤皇台》诗。
然说者犹谓崔诗前二联不类律体。
李诗无论凤凰台之作,当为劲敌,即《鹦鹉洲》诗,格律清绝,未易轩轾。
今集中有《望黄鹤楼》古诗,其他赠送诸作及此者独多,一时推服之语,岂真阁笔乎⒇!
“一拳捶碎黄鹤楼,一脚踢翻鹦鹉洲”,人以为非太白语,乃一禅僧用白前服崔诗事,缀二语于上,成一偈云;
傍一僧亦举前二语而续之曰:“有意气时消意气,不风流处也风流”。
又一僧云:“酒逢知己,艺压当行”。
皆借用耳。
然太白集实有“我已为君捶碎黄鹤楼,君亦为吾踢翻鹦鹉洲”等语。
何物浮屠,乃尔舞文21。
元相国稹之镇江夏也,尝秋夕登黄鹤,遥望汉江之滨,有光若残星22。
乃令人擢小舟至江所,询渔者,云:“适获一鲤”。
其人携鲤而来。
,命剖之,腹中得古镜二,如钱大,面背相合,背隐起双龙,鳞鬣髯爪悉具,既磨莹,愈有光耀。
公宝之,常置巾箱中,相国终,镜亦亡去。
王钦若仲华侍其祖郁官鄂,母李将免娠,一夕水大涨,迁黄鹤楼居焉,钦若遂生23。
元威顺王墓当前,为小塔,用胡礼也24。
雄据胜地,樵牧不及,凭栏抚景,憾不刬却25!
黎状元淳,少有特操,俗传中故多祟,诸生偕公省试登,戏谓之曰:“若能于此宿,请为若醵饮”26。
公欣然留宿,至夜半,有物伺之,公起危坐,若有惊避,相讶呼“状元”者云,又谓有置具于公前而去者,信然是公大魁之兆,不特花底呼姓名者矣27!
旧制下隆而上锐,望之如立,甚耸秀。
嘉靖丙寅春,忽毁于火28。
先是,癸亥秋,大雷火入中,残其脊,云有妖,故击之,人亦讹言中夜闻人声,或为当毁祥云29。
今规制宏丽,稍加于旧矣。
隆庆庚午,父老请治,而难其材30。
适有二楠漂江中,人牵挽之不可得,闻于官,郡守吴公令设祭江浒,木自浮至,遂任,未几折除国诸名材益之,匠人某者偃卧址,精思三日夜,而始运斤成焉31。
鹦鹉洲祢衡显,顾江水渺漫,往不恒见,谶云:“州出郡中,当有高第”。
灞陵桥亦然32。
今水落沙明,州蟺蜿如偃月,灞陵桥时露故址,好事者间携酒游其上,大为鹤楼增胜33。
【校注】 (1)任昉460—508):南朝梁博昌(今山东寿光)人,字彦升,仕宋、齐、梁三代。梁武帝时黄门侍郎,出为义兴、新安太守。擅长表、奏等各体散文,时有“任笔沈诗”之称。有《述异记》二卷,似出后人依托。 (2)蓝缕:亦作“褴缕”。《左传》宣公十二年:“筚路蓝缕,以启山林。” 杜预注:“蓝缕,敝衣。”孔颖达疏:“《方言》云:楚谓凡人贫,衣破丑敝为蓝缕。服虔云:言其缕破蓝蓝然。” (3)浪浪:形容音律节奏流畅。 (4)广汉:县名,汉置,属广汉郡。今属四川省张敬夫:即张栻宋代广汉人,居衡阳世称南轩先生孝宗时,历知抚州严州,累官吏部侍郎侍讲。复出知袁州静江府。后任荆湖北路转运副使,改知江陵府。卒年四十八。 (5)图经:泛指图书文籍。 (6)“羽衣著屐”诗:指苏轼李公择求黄鹤诗因纪旧所闻于冯当世者》诗,中有“羽衣著屐响空山”之句。 (7)鹄不日浴二句:《庄子·天运》云:“夫鹄不日浴而白,乌不日黔而黑。”《楚辞·贾谊〈惜誓〉》:“黄鹄之一举兮,知山川之纡曲;再举兮,睹天地之圜方。” (8)窈冥:深远、奥妙。《淮南子·览冥》:“得失之度,深微窈冥,难以知论,不可以辩说也。” (9)款对:亲切会晤。 (10)吕仙亭:《武昌府志》卷一“古迹”:“吕仙亭,即仙枣亭遗址,明景泰四年重建。”石镜亭:《武昌府志》同上:“石镜亭黄鹤楼西,临崖,旧有石如镜,宋贺铸后人为亭以表之。今亭废石亡。”烱然:明亮貌。 (11)倅:古时地方佐贰副官叫丞、倅。 (12)迹:追踪。 (13)牛僧孺779—847):唐代鹑觚(今甘肃灵台)人,字思黯贞元元年(785)进士宪宗时累官御史中丞穆宗时吏部侍郎同平章事敬宗时,出为武昌军节度使封奇章郡公。与李宗闵杨嗣复结为朋党,排斥异己,权震天下,时人称为“牛李”。新、旧《唐书》有传。 (14)压云亭:《武昌府志》卷一“古迹”云“压云亭,在黄鹄山元世祖尝驻此,至正间建”。元世祖1215—1294):蒙古汗国成吉思汗之孙,名忽必烈。1260 年继其兄蒙哥即大汗位,建号中统,定都燕京(后改称大都,即北京)。至元八年(1272)定国号为元。至元十六年灭宋。在位三十五年。驻跸:帝王出巡,中途暂停,谓之驻跸。跸,原作跸,径改。指帝王车驾。左思吴都赋》:“于是弭节顿辔,齐镳驻跸。” (15)庆历:北宋仁宗赵祯年号(1041—1048)。监茶宋代提举茶盐之官,监茶为其属官。柳应辰、蔡余庆:生平不详。 (16)头陀寺王巾头陀寺碑文》云“头陀寺者,沙门释慧宗之所立也。南则大川浩汗,云霞之所沃荡;北则层峰削成,日月之所回薄;西眺城邑,百雉纡余;东望平臬,千里超忽,信楚都之胜地也”。简栖王巾字。《舆地纪胜》:“鄂州头陀寺在清远门外黄鹄山上,宋大明五年建。自南齐王巾作寺碑,遂为古今名刹。” (17)市:买。鲜:少。 (18)东坡鹤楼诗:见注(5)。 (19)崔司封:即崔颢曾任司勋员外郎司封司勋之误。 (20)阁:同“搁”。 (21)浮屠:《后汉书·楚王英传》云“晚节更喜黄老,学为浮屠斋戒祭祀”。李贤注:“浮屠,佛也,西域天竺国有佛道焉。”此指僧人。 (22)元相国稹:稹原作“”,径改。元稹779—831),字微之唐代河南人长庆中曾知制诰,拜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大和中,拜武昌军节度使,卒。元稹获镜事载柳公权《小说旧闻录》;《三水小牍》题作“元稹烹鲤得镜”。 (23)王钦若962—1025):宋代新喻(今江西新余)人,字定国。官至司空门下侍郎同平章事封冀国公钦若黄鹤楼之说,见《宋史》本传。 (24)威顺王:《元史·宽彻普化传》云:“宽彻普化世祖云孙,镇南王脱欢子也。泰定三年封威顺王,镇武昌,赐金印。” (25)刬却:铲掉。《战国策·齐策一》:“刬而类,破吾家。” (26)黎状元淳:即黎淳字太朴明代华容人天顺元年(1457)进士第一。成化中,官左庶子。后以南礼部尚书致仕。醵:《礼记·礼器》云“《周礼》其犹醵与”。郑玄注:“合钱饮酒为醵。” (27)大魁:即状元。陆游《老学庵笔记》九:“四方举人集京都,当入见,而宋公(宋郊)姓名偶为众人之首,……然其后卒为大魁。” (28)嘉靖丙寅:嘉靖四十五年(1566)。 (29)癸亥嘉靖四十二年(1563)。祥:征兆,吉凶之兆。 (30)隆庆庚午:明穆宗隆庆四年(1570)。 (31)吴公:不详。任:采用。 (32)灞陵桥:故址在鹦鹉洲中。 (33)蟺蜿:屈曲盘旋。《说文》:“蟺,宛蟺也。”《文选》嵇康《琴赋》:“ 汩澎湃,蜿蟺相纠。”注:“蜿蟺,展转也。” 杂记大多据稗官小记,或析黄鹤之名,或究楼名之由,或载巷闾传闻,或述史事旧说。虽为稗官之类,然叙事记人,多栩栩如生,新人耳目,可资参考。
唐荔园甲申 清 · 阮元
 押元韵 出处:研经室续集卷六
红尘笑罢宴红云,二百馀载荔子繁。
十国祗知汉花坞,晚唐谁忆咸通园。
咸通岭南郑节度,风流曾见诗人言(文苑英华曹松南海郑司空荔园诗云荔支时节出旌斿南国名园尽兴游乱结罗纹照襟袖别含琼露爽咽喉叶中新火欺寒食树上丹砂胜锦州他日为霖不将去也须图画取风流)
曹松陪游老文笔,丹砂湿湿霞轩轩。
前此英词接扶荔,曲江一赋传开元(张曲江集有荔支赋)
荔香曲破妃子去,贡骑不复驰中原。
后此年年荔支熟,那堪屈指巢与温黄巢朱温
桑田有改荔林在,隐岩得地皆唐恩。
茉莉不强牡丹(清异录南汉每见北人盛誇岭强之强世宗遣使入岭馆接者遗以菋莉文其名曰小南强后鋹面缚到洛阳牡丹大骇有缙绅谓之曰此名大北胜,昌华废苑成荒村。
方今承平岭海盛,夷賨十倍唐昆崙(旧唐书林邑林邑国交州南千馀里自林邑以南皆卷发黑身通号为昆崙玉海王方庆都督广州广州南海旧有昆崙舶市外区珠琲秋豪无所索)
贡献屏绝尤物贱,百蛮共仰朝廷尊。
节使公馀但缓带,荔湾一任开园垣。
士民竞赴半塘社广东荔支社以食多者为胜胜则称荔支状头少则罚饮酒数大白),家家画舫倾芳樽。
燕脂林外立白鹄,芙蓉塘底飞文鸳。
所惜游谈但南汉,何曾买夏唐园论苏东坡荔支诗云买欲论园)
刘家暂窃枝与叶,岂知本是仙李根。
曹诗岿然见文苑,古园不泯因诗存。
喜从新构得陈迹,社诗千首题园门(近日民间诗社有唐荔园诗累至千馀首)
诗人精魄自千古,一亭便可乾与坤。
更向梦徵老杜,试擘重碧轻红杜工部戎州杨使君东楼诗云重碧拈春酒轻红擘荔支南海邱氏荔园唐荔园也有擘荔亭
附:唐荔园记 男福 广州城西荔支湾旧谓刘汉昌华苑福谓不然盖植荔非十馀年不实实矣非数十年不繁伪刘僭窃䶮乃大侈计䶮至鋹仅廿年耳而红云宴巳特闻则荔林非始于刘可知矣文苑英华有唐曹松南海郑司空荔园诗云叶中新火欺寒食树上丹砂胜锦州所谓南国名园巳具红云之胜概然则昌华红云即因荔园故址为之耳曹松者唐诗纪事以为舒州人字梦徵贾浪仙为诗天复初年七十馀始及第广州作诗当在天复之前咸通之间距鋹宴八十馀年矣唐末郑氏镇广州者一为从谠一为愚从谠节度岭南咸通末年愚镇岭南两次在从谠前后两郑皆拜平章其年皆相合然从谠荥阳人愚即岭南诗有他日为霖不将去之句则司空为从谠无疑又考唐书表传从谠节度岭南在咸通十三四年至广明元年节度河东始加检校司空诗题司空者文人诗藁从后改写亦往往有之愚固未尝检校司空也夫以唐咸通诗人唫宴之地岂不甚可传乃独使刘汉首称之何可哉近年荔支湾中有南海邱氏所构竹亭瓦屋为游人擘荔之所外护短墙题曰虬珠圃福惜唐迹之不彰也因更名之曰唐荔园盖以文人所游乐有古迹迹之最古者当溯而著之矣
萧照瑞应图乾隆丙午 清 · 弘历
七言律诗 押虞韵 出处:御制诗五集卷二十三
萧照曾为瑞应图,曹勋作赞诩贞符。
萧王好谶终兴汉,越子包羞却灭吴。
二者不同失北界,平生惟是乐西湖
丹青披咏当年事,抑以为荣抑辱乎。
按:按:是卷曹勋宋高宗瑞应故事凡十二段各系以赞萧照为之图按宋史曹勋阳翟靖康中授阁门舍人勾当龙德宫从徽宗北迁命送御衣诣康王燕山遁归建炎元年南京以御衣进后官昭信军节度使太尉提举皇城司屡充金国报谢使又画史会要萧照濩泽人善画靖康中随李唐南渡唐尽以所能授之绍兴中入画院其画山水人物苍古云云宋高宗耽乐西湖偏安南渡不能恢复中原雪君亲之耻既不如光武之中兴炎祚并不如勾践之忍耻吞吴而其臣乃胪陈瑞应侈写丹青斯真不足为荣而祗以增辱者特其画法墨气厚重人物山水种种精妙绝似李睎古后董其昌跋称此卷穷工极妍曹勋题字全学高宗永兴足称二绝按是卷严氏书画记载之盖曾入严嵩家而张丑清河书画舫所称项氏藏萧照此图共六段者乃别本又吴宽家藏集跋称宋画瑞应图凡十二段段各有赞而不言萧照孙鸣岐直云曹勋李嵩画盖即指此卷总因无萧照名款印识以致妄为指实而宋元来题跋又为俗手装潢时割去自当以香光所跋为正也因题是卷并识
春日鹤楼宴集 明 · 刘景宇
五言排律 押尤韵 出处:黄鹤楼集卷中
偶得青阳暇①,招寻黄鹤楼②。
封疆交翼轸③,沿革溯殷周④。
夏汭归秦郡⑤,沙羡入汉畴⑥。
吴名因武治⑦,梁隶实新洲⑧。
形胜乾坤俊,华夷水陆由⑨。
江山自宇宙,花鸟序春秋。
披闼崇卑旷⑩,凭栏远近遒⑾。
感时惊壮志,雄览纳吟眸⑿。
长忆千途绪,渊思万载悠⒀。
沱潜重雾合⒁,汉沔细岚裒⒂。
浦隔潇湘,帆通岛屿榴。
洞庭迤汇派⒃,梦泽瞰潴陬⒄。
华岳芙蓉削⒅,衡峰柱杖尤⒆。
匡庐纫叠嶂⒇,嶓冢接层丘21。
鹄岭枫亘22,鸡冈杞杜稠23。
一清环动静24,品汇杂刚柔25。
鹭逐冲矶濑26,凫窥带苇沤27。
回飙翻语燕28,苦暵听鸤鸠29。
鱼跃沧波沚30,鹒啼细柳洲31。
鹘鹙追鴳鶒32,魍魉避螭虬33。
朱紫连村茁34,苍黄夹岸抽35。
疏筠深道院36,丛桂翳传邮37。
桃李闾阎圃38,枌巷陌沟39。
闉阇轩骑辏40,壕堑流41。
云锁禅僧阁,风闻剧稚篍42。
井烟昕夕爨43,川霁罟丛游44。
傍水降龙寺,依崖驾雀舟45。
城中悬磬户46,郭外跳梁鍭47。
白首干戈戍48,朱衣锦绣裘49。
街衢临惑彗50,壶室隐螟蟊51。
巨匠挥斤斧52,神医用勃溲53。
尚能完结构54,还可却瘿瘤55。
都督赢余屑56,将军坦率裘57。
元祯昭懋绩58,崔郾建徽猷59。
兵旅谙公绰60,经纶见武侯61。
琮璜含赵璞62,騕袅服燕辀63。
铦颖辞囊橐64,羁翎脱绁鞲65。
三年栖树鸟66,千里纵溟鳅67。
駊騀昂霄兴68,砰訇动众讴69。
征祥伏鸑鷟70,朝莫陋蜉蝣71。
委曲随寒燠72,光华定斗牛。
高明循渐达73,卑暗岂甘休。
世好轻刍狗74,凡趋视棘猴75。
相逢怜鲍叔76,谈笑对离娄77。
仍有希文乐78,应无子美愁79。
藉闲尘篆冗80,聊及令辰游81。
半日登高会,平生宿愿酬。
绛霄喧鼓吹82,粉堞蔽旌游83。
林樾围厨幕84,轩台析从驺85。
襄鳊供馔品86,楚笋出庖羞87。
俎豆殊方致88,鼒铛内法修89。
氍毹文几坐90,叆叇博炉浮91。
璖碗金芽沸92,磁罂玉液篘93。
雅声听管籥94,俗韵厌箜篌95。
覆射幽明数96,壶将胜负筹97。
形骸姿放浪98,仪度卒淹留99。
崔李词篇丽,苏张议论搜100。
残碑抆醉眼101,细读漫搔头。
梓谷杯觞侈102,兰亭禊事幽103。
畅怀同鉴赏,思古共夷犹104。
莫谓归时晚,余晖在箔钩105。
【校注】 (1)青阳:春天。《尔雅·释天》:“春为青阳。” (2)招寻:相招探胜寻幽。骆宾王《夏日游德州赠高四》:“虚室狎招寻。” (3)翼轸:二十八宿的翼宿与轸宿,古以为二宿当楚地分野。《汉书·地理志下》:“楚地,翼轸之分野也。” (4)沿革句:据《史记·楚世家》,楚始祖季连,传至殷商,逐渐衰落。周文王时,封季连苗裔熊绎于楚,始立国。 (5)夏汭句:《左传》昭公四年:“楚沈尹射奔命于夏汭。”杜预注:“夏汭,汉水曲入江,也。”即今湖北武汉市楚顷襄王二十年(前 279),秦取西陵夏口亦属秦郡。 (6)沙羡句:沙羡,汉置县,属江夏郡。即夏口。《汉书·地理志上》:“江夏郡:县十四……沙羡。” (7)吴名句:吴指三国孙吴政权。魏文帝黄初二年(221)孙权改名武昌,置武昌郡,不久改江夏郡吴黄武二年(223),筑夏口城。 (8)梁隶句:南朝梁武帝时,全国共置一百零七州,分为五品,鄂州夏口。 (9)华夷句:谓江夏乃中外水陆所经之处。 (10)披闼句:意谓推开黄鹤楼殿门望去,山水高低在目,十分空旷。 (11)远近遒:远近景物,聚于眼前。遒,聚。 (12)雄览句:意谓纵览黄鹤楼形胜,尽入诗人眼底。吟眸,诗人眼目。 (13)渊思:沉思。 (14)沱潜句:谓江汉二水雾中会合于此。沱水长江支流,潜水汉水支流。《尔雅·释水》:“水自江出为沱,汉为潜。”《书·禹贡》:“沱潜既寻。” (15)汉沔句:谓汉沔二水在烟霭中聚合。沔水汉水支流。《尔雅·释诂》:“裒,聚也。” (16)汇派:汇聚的支流。洞庭湖汇湘资沅沣诸水,东北入长江。 (17)潴陬:指云梦泽的边隅。《广韵·鱼韵》:“潴,水所停也。” (18)华岳句:华山中峰莲花峰故称芙蓉。《水经注·渭水》:“华岳有三峰,在上数千仞,基广而峰峻,叠秀于岭表,有如削成。” (19)衡峰句:衡山有七十二峰,最大者五,天柱峰即其一。 (20)匡庐庐山的别称。《后汉书·郡国志四》李贤注引释慧远庐山记略》云:“有匡俗先生者,出殷周之际,隐遁潜居其下,受道于仙人而共岭,时谓所止为仙人之庐而命焉。”纫:连接。 (21)嶓冢:山名,在古梁州境,汉水源出于此。《书·禹贡》:“导嶓冢,至于荆山。”蔡沈注:“嶓冢,即梁州之嶓也。山形如冢,故谓之嶓冢。”层丘:重叠的山峦。 (22)鹄岭:高耸的山岭。。 (23)鸡冈:矮小的山冈。杞杜:杞柳与棠梨树。 (24)一清:清澄的江水。《拾遗记》:“黄河千年一清。” (25)品汇:品类。此处指长江四时风光各异。 (26)冲矶濑:冲击黄鹤矶的急流。 (27)带苇沤:长满芦苇的沼泽地。 (28)回飙句:谓燕子在狂风中回旋。燕子呢喃似人语,故称语燕。 (29)苦暵:苦旱。鸤鸠:布谷鸟。 (30)沚:水中小块陆地。 (31)鹒:鸧鹒,即黄莺。 (32)鹘鹙:鹘,隼类。鹙,古代传说中的水鸟,似鹤而大。《诗·小雅·白苇》:“有鹙在梁。”鴳鶒:鴳,古代传说中的候鸟,也叫老扈。《左传》昭公十七年孔颖达疏引贾逵曰:“老扈鴳鶒,趣民收麦,令不得晏起者也。” 鶒,即鸂鶒,俗称紫鸳鸯。 (34)朱紫:指花。 (35)苍黄:指树。 (36)疏筠:疏竹。 (37)传邮:驿站。 (38)闾阎:指民家。闾,里门;阎,里中之门。《史记·李斯列传》: “以闾阎历诸侯,入事秦。”《文选·班固〈西都赋〉》:“内则街衢洞达,闾阎且千。” (39)枌:白榆。 (40)闉阇:城门。《诗·郑风·出其东门》:“出其闉阇,有女如云。” 轩骑:车马。辏:聚集。 (41),荇菜,生于水中。,杂草。 (42)剧稚:玩耍的儿童。篍:吹奏的竹管。 (43)井烟:民家的炊烟。昕:明亮貌。夕爨:夕炊。 (44)罟:网取。丛游:成群的游鱼。 (45)驾雀舟:即雀舟,又称青雀舟鹢舟。鹢:别名青雀,是一种水鸟。古代贵者所乘之舟常在船首画青雀之形。《方言》卷九郭璞:“鹢,鸟名也。今江东贵人船前作青雀,是其像也。”古乐府《孔雀东南飞》:“青雀白鹄舫,四角龙子幡。” (46)悬磬户:赤贫户。悬磬,亦作“悬馨”。《左传》僖公二十六年: “室如悬罄,野无青草,何恃而不恐?”磬中空,喻空无所有。 (47)跳梁鍭:指明代湖广一带的兵戈战乱。跳梁,喻叛乱。鍭,箭矢。 (48)白首句:谓百姓白首犹征戍作战。 (49)锦绣裘:即蜀江锦,贵者所服。费著《蜀锦谱》:“有盘毬锦、大窠马大毬锦、真红雪花毬露锦。” (50)惑彗:皆星名。惑,即荧惑,火星的别名。彗,俗称扫帚星。古代以为二星见则有刀兵等灾祸。 (51)壶室句:当指民众举事起义。壶室,家室,内室。螟蟊,皆害虫,喻恶人。 (52)巨匠:能工巧匠,喻平定战乱的武臣。 (53)神医:喻治理湖广的大臣。勃溲:即牛溲马勃。牛溲,车前草的别名。马勃,菌类植物。二者均可入药。韩愈《进学解》:“玉札丹砂,赤箭青芝,牛溲马勃,败鼓之皮,俱收并蓄,待用无遗者,医师之良也。” (54)完结构:谓城郭建筑赖以保全。 (55)瘿瘤:肿瘤,喻首恶。 (56)都督句:《史记·孙子吴起列传》:“起之为将,与士卒最下者同衣食,卧不设席,行不骑乘,亲裹赢粮,与士卒分劳苦。” (57)将军句:《晋书·庾亮传》:“武昌,诸佐吏殷浩之徒乘秋夜往共登南楼。俄而不觉至,诸人将避之,徐曰:‘诸君少住老子于此处兴复不浅。’便据胡床等谈咏竟坐。其坦率行己,多此类也。” (58)元祯句:元祯北魏时南豫州刺史招抚太湖山民归附,置归义坊居之。以功迁都牧尚书。懋绩,大功。绩,原作“迹”,径改。 (59)崔郾句:崔郾772—841),唐文宗时、安、黄等州节度观察使。《新唐书·崔郾传》:“自蔡人叛,鄂、岳常苦兵,江湖盗贼显行。修治铠仗,造蒙冲,驶追穷蹑,上下千里,岁中悉捕平。……治虢以宽,经月不笞一人。及莅鄂,则严法峻诛,一不贷。或问其故,曰:‘陕土瘠而民劳,吾抚之不暇,犹恐其扰。鄂土沃民剽,杂以夷,非用威莫能治。政所以贵知变者也。”徽猷,良好的谋略。《诗·小雅·角弓》:“君子有徽猷,小人与属。” (60)兵旅句:公绰,即柳公绰767—832),唐宪宗元和八年(813)鄂州刺史鄂岳观察使。《旧唐书·柳公绰传》载,公绰善治军,伐蔡州吴元济时,“鄂军既在行营,公绰时令左右省问其家,如疾病、养生、送死,必厚廪给之。军士之妻冶容不谨者,沉之于江。行卒相感曰:‘中丞为我辈知家事,何以报效?’ 故鄂人战每剋捷。” (61)武侯诸葛亮卒谥忠武侯故称武侯。以上四句赞颂巡抚湖广的文武大员的文治武功。 (62)琮璜:宝玉,古代以为礼器。赵璞:即和氏,未加工的玉石。春秋时楚人卞和得玉于楚山中,献于厉王武王,均以为石,卞和因此被砍去双足。楚文王立卞和抱璞哭于楚山之下,文王闻之,乃使玉人治,果得宝玉,命名为和氏之璧。后为赵惠文王所得,故称赵璞。 (63)騕袅:古代传说中的良马。《广韵·筱韵》:“騕袅,神马,日行千里。”《淮南子·齐训》:“待騕袅飞兔而驾之,则世莫乘车。”高诱:“騕袅,良马;飞兔,其子。袅、兔走盖皆一日万里也。”服:驾驭。燕辀:燕地之车。 (64)铦颖句:谓脱颖而出。铦颖,锐利的锥尖。《史记·平原君列传》:“平原君曰:‘夫贤士之处世也,譬若锥之处囊中,其末立见。……’毛遂曰:‘臣乃今日请处囊中耳。使早得处囊中,乃颖脱而出,非特其末见而已。’” (65)羁翎句:指箭离弦而。箭受控于弓弦,不射即不得出,故称羁翎。绁,护弓之器。鞲,皮制的袖套,射箭时所戴。 (66)三年句:《史记·楚世家》:“(伍举)曰:‘有鸟在于阜,三年不蜚不鸣,是鸟也 ?’庄王曰:‘三年不蜚,蜚将冲天;三年不鸣,鸣将惊人。’” 蜚,古同“飞”。 (67)千里句:《庄子·逍遥游》:“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以上一段喻才智之士得到重用。 (68)駊騀句:指黄鹤楼高入云霄。《文选·扬雄〈甘泉赋〉》:“崇丘陵之駊騀。”李善:“駊騀,高大貌。”兴,。 (69)砰訇句:形容江水奔腾之声,如众口合唱。砰訇,象声词。 (70)征祥:祥瑞的征兆。孚:诚,实。鸑鷟:古代传说中的神鸟。《说文·鸟部》:“鸑鷟,凤属,神鸟也。春秋《国语》曰:‘周之兴也,鸑鷟鸣于岐山。’江中有鸑鷟,似 而大,赤目。” (71)朝莫句:《诗·曹风·蜉蝣》:“蜉蝣其羽,衣裳楚楚。”毛传:“蜉蝣,渠略也,朝生夕死。”莫,同“暮”。陋,鄙视。 (72)委曲:形容江水曲折之貌。寒燠:寒暑。 (73)高明:指黄鹤楼高而明亮之处。 (74)刍狗:草狗,喻至贱之物。《老子》第五章:“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75)凡趋句:意谓普通人多信荒诞无稽的事物。《韩非子·外储说左上》云,宋人言于燕王,谓能于棘刺尖端雕刻母猴。后知其虚妄,乃杀之。 (76)鲍叔:即鲍叔牙春秋时齐人。少与管仲交游,同至南阳经商,知管仲贤而贫,常多分与财物。后荐管仲齐桓公,终成霸业。世称笃于友谊者为管鲍。 (77)离娄:古之明目者。《孟子·离娄上》赵岐:“离娄,古之明目者,黄帝时人也。黄帝亡其元珠,使离朱索之。离朱离娄也,能视于百步之外,见秋毫之末。”此处指智慧之士。 (78)希文乐:希文范仲淹之字。范仲淹有“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之语。 (79)子美愁:子美杜甫之字。杜甫《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穷年忧黎元,叹息肠内热。” (80)尘篆:公务。篆指官印,也指官府之事。尘篆犹言俗务。 (81)令辰:良辰。 (82)绛霄:红霞照耀的天空。 (83)旌游:旌旗之类。游,同“旒”,旌旗下端所垂的饰物。鼓吹、旌游皆为官员出行的仪仗。 (84)林樾:林荫。《玉篇·木部》:“楚谓两树交阴之下曰樾。” (85)析从驺:将随从及车马分别安置。 (86)襄鳊:汉江中的鳊鱼。汉江亦称襄江。 (87)庖羞:犹珍羞。 (88)俎豆句:谓食具皆从异域引进。 (89)鼒铛句:谓鼒铛等器物皆按宫廷规矩制造。鼒,鼎之小者。铛,温酒之器。 (90)氍毹:地毯。文几:饰有花纹的小几。 (91)叆叇:形容烟霭缭绕,似云彩之状。《广韵·代韵》:“叆叇,云状。” 博炉:香炉名,即博山炉。以饰有山峦重叠的花纹而得名。 (92)璖碗:玉碗。金芽:初生嫩叶,指新茶。 (93)磁罂:磁制酒器,小口大腹。玉液:酒浆。篘:制滤酒器。引申为滤取。《唐诗纪事》卷六五:“新酒竹篘篘。” (94)管籥:管乐器的通称。《孟子·梁惠王下》:“今王鼓乐于此,百姓闻王钟鼓之声,管籥之音,疾首蹙頞而相告。”赵岐:“管,笙。籥,箫。或曰,籥若笛短而存三孔。”可见管籥多演奏宫廷雅乐。 (95)箜篌:乐器名。《旧唐书·音乐志二》云:“今按其形,似瑟而小,七弦,用拨弹之,如琵琶。竖箜篌,胡乐也,汉灵帝好之。体曲而长,二十有二弦,竖抱于怀,用两手齐奏,谓之掰箜篌。”汉乐府相和曲辞有“箜篌引”,即俗乐。 (96)覆射:即射覆,古代一种近似占卜的游戏。其法置物于器下,占卜测之,射中者。射,猜测。《汉书·东方朔传》:“上尝使诸数家射覆,置守宫盂下,射之,皆不能中。自赞曰:‘臣尝受,请射之。’乃别蓍布卦而对曰:……”幽明数:幽明的定数。《·系辞上》:“仰以观于天文,俯以察于地理,是故知幽明之故。” (97)壶将句:古礼,宴饮有投壶之戏。其制设特制壶具,宾主依次投矢其中,中多者,负者罚饮。《礼记·投壶》:“投壶之礼,主人奉矢,司射奉中,使人执壶,主人请曰:‘某有枉矢哨壶,请以乐宾。’”将,携带。筹,筹码,即壶矢。 (98)形骸句:谓友朋之间不拘形迹,纵情游乐。王羲之《兰亭集序》:“夫人之相与,俯仰一世,或取诸怀抱,晤言一室之内;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 (99)仪度句:意谓玩得高兴,忘记了时间。仪度,古代天文学名词,指浑天仪量度日月星辰的度数。《后汉书·明帝纪》:“朕奉郊祀,登灵台,见史官正仪度。”李贤:“仪谓浑仪,以铜为之,置于灵台,王者正天文之器也。度谓日月星辰之行度也。史官太史掌天文之官也。”此处指时光。 (100)苏张:即苏秦张仪战国时纵横家,以议论著名。此句及上句均喻在座诸人。 (101)抆:擦拭。
台湾 清末 · 李鹤田
 出处:哀台湾笺释
海波鼎沸鸣战鼓,躏骸成泥血飞雨。
妈宫岛①外啼杜鹃,声声似诉台民苦。
昨有台民自台来,无人忍听伤心语。
台湾数岛扼闽边,隶入神州二百年②。
耕凿万家③安禹甸,弦歌四境④尧天。
共说此中真乐国⑤,谁知意外有烽烟⑥!
肇衅日人妄动兵⑦,临淮将士赋东征⑧。
中兴召虎⑨疏天讨,上相夔龙⑩负盛名。
童贯溃归三辅震⑾,哥舒降敌九边惊⑿。
军书夜报甘泉宫⒀,宵旰勤劳感圣衷。
塞外卫青谁任战⒁,朝中魏绛早和戎⒂。
纳币甘心空国帑,割边立意失雄封⒃。
台湾一掷轻如发,忍令金瓯从此缺。
太息绍兴画淮年,拊心安石赂辽日⒄!
台民万众怀忠愤,眼见河山付异姓。
鹑首天意虽归秦⒅,原邑人心不服晋⒆!
可怜恋恋不亡君,愿奉正朔志倍殷。
喋血共陈归汉表⒇,挥戈先布绝哀文21。
九阍路远情难达,万里门高哭不闻22。
势急乃作背城计23,激发义士忠臣气。
共抱仲连蹈海心24,拼当苌叔违天罪25。
同立唐尊26为民主,冀保此民守此土。
方惊柴绍气如龙27,谁料齐侯行似鼠28?
幸有刘琨29古豪杰,战守俨然一敌国。
零丁自率五千人,坚甲独摧十万贼30。
台南风鹤31日惊惶,歃血为盟告彼苍。
臧洪读祝声悲壮32,温峤登坛气慨慷33。
不与日人同日月,愿随台地共存亡。
久矣鸦军称飞将34,战无不胜兵心壮。
地险早防白帝城35,敌强敢过黄天荡36?
义民感激投袂起,生番亦愿雪国耻。
忠义尤推贤太守,联络兵民为角犄37。
日人狃于辽东役38,满拟靴尖踢倒耳39。
岂知遍地皆劲敌,前后四万人战死40。
知我军中有范韩,能教西夏胆先寒41。
八阵群惊诸葛幻42,万人欲撼岳家难43。
行将封建还周索44,誓把威仪复汉官45。
惟听呼庚声可怜46,雀罗鼠掘费周旋47。
毁家孰发宁俞愤48,助饷难逢卜式贤49。
事到万难兴钞法,人凭一信用飞钱50。
老罴纵病狐犹惧,俊鹘虽饥兔不前。
华山狡计用牢笼,遣使招降技亦穷。
烈士临危谙大义,孤臣应变矢精忠51。
仲璋枉工笺上语52,蒯通空弄舌尖锋53。
乃下塞井夷令54,准待秋高锐意攻。
苻坚欲起投鞭众55,金亮期成立马功56。
吁嗟足食闻鲁叟57,否则孙吴亦掣肘58。
关中馈饷沛公强59,渭水绝粮丞相走60。
倘使台军饱腾欢,不知鹿死于谁手61!
况闻台峤扼襟喉,大局东南伏隐忧。
朝廷虽许珠崖弃62,臣子当先河套谋63。
绝少陈汤能矫诏64,未闻秦伯赋同仇65。
徒劳即墨半年守66,竟令睢阳一旦休67。
我军誓志不降他,械绝粮空可奈何!
羌中夜月三更篴68,垓下悲风四面歌69。
目睹大事已去矣,从容跳出重围里70。
将军一去台无人,不管残山与剩水。
樊家壮士枉冲冠71,南八男儿空断指72。
春秋特书吴入郯,谨识彝入中国始73。
中国土地割于彝,夫谁使之至于此!
自此民遭左衽辱74,死者尸骸遍崖谷。
孑遗馀生更堪伤,男僧女妓受淫酷75。
残民以逞逆天心,将降之罚厚其毒。
载去帝已受创76,得来塞马恐非福77。
回头鹭岛感悲凉,谶兆苍鹅出此方78。
应使铜山悲劫运79,谁弹铁版唱沧桑80?
夜燐照到黄金屋,海燕归迷白玉堂
孔子杏坛飞落叶81,召公舍剩斜阳82。
百年培就繁华地,一日变成荆棘场。
君不见朱仙镇上父老泣秋风83,破陷雍邱遗憾同84。
须识兴亡关气数,莫将成败论英雄。
妖星夜半照台城,无复笳喧汉将营
鹿耳门前呜咽水85,流出苍生怨叹声。
注:(1)林芝台湾纪略云:澎湖台湾门户,环绕三十六屿;大者曰妈祖屿等处,次者曰西屿头等处。各屿惟西屿稍高,馀皆平坦。妈宫岛未详,或即妈祖屿之误欤?容考。
(2)魏源圣武记曰:台湾亘闽海中,袤二千八百里,衡五百里,与福、兴、泉、漳、四府相值,距澎湖约二百里,厦门约五百里。其山起鸡笼,南尽沙马埼,千里有奇。惟山西东两面沃野,自海至山,浅阔相均,约各百里。
郑氏以前,中国人无至其地者,皆生番据之。隋大业中虎贲陈棱一至澎湖,东向望洋而反。元置巡司澎湖,明初废之。嘉靖中,海贼林道乾窜据台湾,为琉球人所逐;旋被荷兰据而有之。及国初,为郑氏所据。
初,崇祯中巡抚沈犹龙招降郑芝龙芝龙泉州人,以屡平剧盗功官至都督同知。会闽大旱,芝龙言于巡抚熊文灿,用海舶徙饥民数万至台湾,人给三金一牛,使垦岛荒,渐成邑聚。郑氏去台湾,惟荷兰夷踞城中。
芝龙郑成功,乃日本妇所出。顺治十七年,自江南败归,乃逐荷兰夷夺台湾居之。成功既有台湾,与所据金、厦二岛相犄角;乃辟屯垦,修战械,制法律,定职官,兴学校,起池馆,以待宗室遗老之来归者。以赤坎城为承天府,置天兴、万年二县。招徕漳、泉、惠、潮之民,污莱日辟。
康熙元年成功卒,长子经嗣立。值三藩乱,屡为边患。会经卒,子克塽立。二十二年二月提督施琅率诸军破澎湖,刘国轩突围遁,遂乘胜进军台湾,至鹿耳门。七月,克塽率国轩等降,收其地置台湾府诸罗台湾凤山三县,西为澎湖厅。其后分诸罗彰化为县,又北为淡水厅,设巡台御史;旋改兵备道总兵辖水陆兵八千,澎湖副将水师二千。其后复增兵额至万有四千,称重镇焉。
康熙六十年知府王珍税敛苛虐,激成民叛。群推朱一贵为首,伪称中兴王,攻府城总兵欧阳凯战死。知府王珍等驱商船、渔艇出鹿耳门,遁内地。全台皆陷。水师提督施世骠南澳镇总兵蓝廷珍等率兵一万二千有奇,船六百馀艘,会师澎湖澎湖守备林亮、千总董方为先锋,先登陷阵。蓝廷珍施世骠继之。战七日,克府城,擒朱一贵,槛送京师磔死。其逃回之道府厅县等讯治伏法,王珍剖棺枭示。台湾平。
乾隆五十一年十一月,天地会匪首林爽文反,陷彰化诸罗淡水。庄大田凤山,与林爽文众合攻府城总兵柴大纪禦诸盐埕桥,杀贼千馀,贼始不敢窥府城提督黄仕简、任承恩率副将徐鼎士等以兵渡台,檄柴大纪率兵二千北取诸罗,郝壮猷率兵二千南取凤山大纪连战破贼,遂复诸罗。郝壮猷遇贼遁归。任承恩至鹿港,亦不敢进。总督常青赴台督师福州将军恒瑞参赞。庄大田府城林爽文诸罗,各率贼数万。常青统兵万馀,不敢出战,任贼焚劫。柴大纪诸罗,以兵四千当悍贼数万,先后百馀战,杀贼过当。常青恒瑞等拥兵不敢救。大纪粮尽,屡出奇兵夺贼粮以济。五十二年十月将军福康安参赞海兰察率兵渡台讨平之。
大纪诸罗解围后,以忤权贵,坐以纪律不明论死。啸亭杂录谓其部下诸将李长庚、王德禄、邱良功等后皆立功海上,多有建树;盖承大纪训也。
同光以来,沈制府葆桢刘中丞铭传重辟蒿莱,经营数十年,建台湾为行省;置台北府,辖淡水县基隆厅宜兰县新竹县台中台湾府,辖台湾县苗栗县埔里社厅彰化县云林县台南台南府,辖嘉义县安平县凤山县恒春县。隶入版图者二百一十馀年。今则畀日,无复睹汉官威仪矣。悲夫!
(3)帝王世纪:帝尧之世,天下太平,百姓无事,有老人击壤而歌曰: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帝力于我何有哉!
(4)论语:子之武城,闻弦歌之声。朱注云:弦,琴瑟也。时子游为武城宰,以礼乐为教,故邑人皆弦歌也。纂疏黄氏曰:弦歌,弦且歌也;合乐曰歌,人声丝声皆堂上之乐也。
(5)诗硕鼠章:硕鼠硕鼠,无食我!三岁贯女,莫我肯听。逝将去女,适彼乐国。乐国乐国,爰得我直。
(6)纲鉴会纂:周幽王六年褒姒不好笑。王说之万方,故不笑。王与诸侯约,有寇至,举烽火为信,则举兵来援。王欲褒姒,乃无故举火,诸侯悉至,至而无寇,褒姒乃大笑。十一年申侯与郐人召西夷犬戎伐王,王举烽火徵兵,兵莫至,犬戎遂杀王于骊山下。酉阳杂俎:边亭堠烽用狼矢,以其烟直上,风吹不斜也
(7)中日战辑云:甲申冬十月朝鲜开化党之乱,吴清卿、续燕甫两京卿奉旨驰赴汉城乙酉、续两钦使与日立续约,有他时因韩事派兵,必相预告云云。甲午三月,韩之东学党魁时亨等称乱于全罗道,袁慰庭观察急电来告。是时,合肥李傅相大阅海军,闻警回津,即派淮军四千,以直隶提督叶军门志超统之,饬海晏、海定、图南、拱北四军舰载赴牙山
先是,日本驻朝公使大岛圭介正值告假回国,一闻警报,即乘战舰而入汉城。日政府已雇邮船会社轮船十艘以供此役载军之用。即借吴京卿续约为词,水师、陆军徵调至韩者络绎不绝。大岛圭介强韩王谢绝藩称,辞袁观察、叶军门回华。韩王未允。此兵端之萌也。然日人蓄谋已久,立续约后即使东学党倡乱,又以东学党之乱为藉口兴戎地步,更以和议绐我误我兵机。奈我之不察何!
(8)唐书李光弼传:光弼营州柳城人。父楷洛,本契丹酋长,武后时左羽林大将军封蓟郡公光弼严毅沈果有大略,幼不嬉,弄骑射。起家左卫亲府左郎将,平安史功累官至太尉开府仪同三司中书令、河中尹、晋绛等州节度使、兼侍中河南副元帅,知河南淮南东西、山南东、荆南五道节度行营事,镇泗州进封临淮郡王。卒赠太保谥武穆
中日战辑云:李傅相派驻津之盛军、铭军、驻旅顺之毅军共十馀营,饬轮东渡,并派北洋海军战舰八艘及南洋广东兵轮护送。奉天裕军帅奏派左总戎宝贵率奉字马步六营,与北洋之盛、铭、毅等军由陆路渡鸭绿江平壤。傅相又令德员韩能根率兵一千二百名乘英商高升轮船同诸海军兵轮赴牙山,此由海道进。六月二十三日,为日兵舰要截,沉高升,掳操江,军士多死之。二十五日,日军之在韩者进攻牙山,叶军门志超率聂总戎士退军平壤,与诸军合。傅相即以叶军门为总统云。
(9)竹书纪年:宣王六年召穆公帅师伐淮夷。诗江汉章:汉之浒,王命召虎,式辟四方,彻我疆土。匪疚匪棘,王国来极。于疆于理,至于南海。注:召穆公名也。
(10)路史:后夔典乐。注:帝之世,夷典礼、夔典乐分为二,周大司乐属于宗伯则为一。知帝治于礼乐致详也。晏龙纳言,主宾客夙夜出纳;射候书据以待庶顽,谗说殄行,格则承之庸之,不者威之,而远人至。注:纳言者,星也。诗云:出纳王命,王之喉舌。故晋志纳言五星,夙夜咨谋,龙作纳言,此之象也。
(11)宋史宦者传:童贯少出李宪之门,性巧媚,善策人主微指,先事承顺。徽宗立,置明金局于杭,供奉官主之,始与蔡京游。进,力也。既相,力荐知兵,用李宪故事监王厚军。屡冒功,握兵柄,恃功骄恣,选置将吏,皆捷取中旨,不复关朝廷。以大尉陕西河东北宣抚使开府仪同三司领枢密院事,更武信武宁护国河东山南东道剑南东川等九镇太傅泾国公,寻以平方功封真三公,加封徐豫两国公宣和七年,进广阳郡。是年,金将粘罕南侵,遣使以纳张为责,令速割两河以谢。贯气褫不能应,谋遁归。太原张孝纯诮之曰:金人渝盟,王当令天下兵悉力枝梧,今委之而去,是弃河东与敌也;河东入敌手,奈河北乎?叱之曰:奉命宣抚,非守土也;君必欲留,置帅何为!孝纯拊掌叹曰:童太师作几许威望,及临事乃蓄缩畏慑,奉头鼠窜,何面目复见天子乎!奔入都,钦宗已受禅,下诏亲征,以贯东京留守不受命,而奉上皇南抚,拥其亲军数万,自随上皇过浮桥。卫士攀望号恸。惟恐行不速,使亲军射之,中矢而踣者百馀人,道路流涕。后虽伏诛,而二帝蒙尘,中原板荡,即菹醢不偿责也!
中日战辑引申报馆接奉天友人云:刘君振德随奉军右营管带金君赴高丽前敌,昨日率同五、六人由平壤回,急往询交战情形。据云:平壤城极大,南北绵长十馀里,西南东三面均有大江围绕,北面峻岭崇山,城在山上。城东江水绕山南迤东而去,西北隅则无山无水,有一大道直达义州。若从奉天朝鲜者,必取道于此。东南两门虽有通衢,然至江水而止。我军、聂、丰、左、卫、马六大帅,共统勇丁三十四营。自七月中取齐后,未与倭奴接仗,惟出哨之队,彼此相遇,互相轰击,时或死伤一、二十名。八月初三日,淮军与毅军黑夜出哨,中途相值,误传口号,以致自相攻击。嗣是而后,一连五、六日坚壁不出。初十日,闻倭奴增兵分道而前,欲攻平壤马帅遂率所部毅军四营绕出江东为犄角之势,卫、丰二帅率淮军及西丹队十八营驻守城南江岸,左帅率奉军六营守北城山上,叶、聂二帅居城中。此外尚有勇丁六营及朝鲜兵八百名。十二日,刘君随金管带营勇会同徐、杨二君所部三营出探城北,行八十馀里,见隔江倭奴列阵以待。相距五、六里,即各以枪炮轰击,自辰至,不分胜败。我军死伤二百馀名。倭奴所伤实多,然逐渐增添。我军东、南二路时有以胜仗报者。忽闻帅令,著火速回城,随即拔队而归。倭奴乘势过江,抢上山来,凭高为垒。洎左帅亲出禦之,已无及矣。乃紧守北城,以大炮仰攻。其时倭奴尚无大炮。左帅亲自量准发炮以拒。自十二晚至十六晚,鏖战四昼夜,我军无甚损伤。东、南二军亦时报胜仗。讵料十六日傍晚,倭奴已运到大炮,照准左帅连击,左帅受伤堕地,口尚能言,经戈什哈背负下城。倭营又发一炮,徐、杨二君殒焉。兵遂败乱。叶帅急悬白旗止战。倭奴挥令华夜出城,声言如不遵从,即行开炮。叶帅无奈,令众军速退。先是电线已断,军情皆用探马报知。叶帅本拟十五日退走,左帅得报,竭力挽留,且令亲兵看守。朝鲜兵恨叶帅刺骨,谓十二晚若不令金营回城,倭奴不敢上山;倭奴不上山,我军安能败北。遂于叶帅出城时,在城上开枪轰击。及叶帅既出,而城南卫、丰二帅之兵亦各自逃逸。左帅及徐、杨二君尸首失落无踪。
是役也,我军阵上伤千数百人,嗣因退避时被城上击死数千人,及至义州则祗存数百人矣!幸马帅远在江东,孤军接战获胜,夺得倭奴大炮七尊,生擒数名,得以全师而归。
刘君回时,路遇铭军步队十三营、马队二营,依帅所统马队九营已过鸭绿江前进。阅日,又闻义州亦失,我军皆退至江之西岸九连城凤凰城。然则铭军十五营及依帅所统九营,岂不战而退乎?真索解人而不可得已!
按叶帅即日本新闻纸所称率数千人往北先逃之总统诸军叶曙青军门志超,盖曾屡叨恩赏者也。聂帅即身受重伤之聂功亭总戎士成。丰帅旗人,未知官职。左帅即死事惨烈、渥蒙恩恤之奉天练军统领冠亭总镇。卫帅乃统领盛字全军,西报谓其私运饷银八万两回籍,致军心溃散,临阵先逃,奉旨拿问之卫汝贵也。马帅即毅军统领马玉昆总戎。依帅即黑龙江将军依尧山留守克唐阿也。斯役也,不能夺日人之胆,使之不敢来攻,已属可异。况义州鸭绿江诸险不守,而一败涂地,则更可异矣!将谓华军之能战者,祗能剿灭发、捻之土匪,不能与专师西法之日本争长?然光绪十一年越南之役,淮军统帅黄军门一战溃于北宁潘中丞鼎新再战溃于谅山,关外险要全失,法军大队入镇南关,犯龙州,全省大震事几不可为;幸冯宫保子材、苏军门元春王方伯德榜王镇军孝祺等一战复镇南关、文渊州,再战克谅山,法人乃就我范围,非复如福禄诺之绐我矣。和约定,奉旨凯旋。岂蕞尔效颦西法之日本更猛于欧洲素著威名之法兰西乎?呜呼!往日之战固由统帅之得人,而军营积弊亦不如今日之甚。噫!积弊之甚,亦由统帅之无人耳。
(12)唐书哥舒翰传:其先盖突骑施酋长哥舒部之裔,世居安西。少补效毂府果毅,以边功历官右武卫将军陇右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封凉国公,进西平郡太子少保。因酒色患风痹,体不仁。既疾废,不朝请天宝十四年安禄山反,封常清以王师败,帝乃拜翰太子先锋兵马元帅,率十二部兵二十万守潼关。与杨国忠有隙,为其所迫,使者趣战,项背相望。六月,恸哭出关,次灵宝西原,与乾祐战,中伏大败,收散卒八千复守关,为其部将火拔归仁等执以降贼,械送洛阳京师震动。由是天子西幸。翰至洛阳,见禄山,俯伏谢罪,为禄山李光弼来瑱鲁炅等,禄山悦,署翰司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执火拔归仁,责以背主亡义,斩之。翰书招诸将,诸将皆让翰不死节。禄山知事不可就,囚之。东京平,安庆绪以翰度河,及败,杀之。
中日战辑云:傅相之调兵,由水路进者,派北洋海军铁舰八艘,附以南洋、广东两处兵轮妥为护送;其遵陆者,直渡鸭绿江而东,取道平壤,直往汉阳进发。似此水陆交驰,将士厚集,朝鲜可危而后安。乃商务委员袁道虽已任满,不能俟代者之至,遽返天津;此我之所不解一也。德将韩能根熟于战事,兼娴筑造炮台五月下浣与华军一千二百人同乘英商怡和公司之高升轮船而赴牙山,日舰要之于中道,击而沉诸,不闻派出之各兵舰以一炮相加遗;此我之所不解二也。操江一木质小兵船耳,力本难支,而为日舰所掳,不能为操江罪。、军提督丁汝昌位在中兴诸名将之上,其所部各兵舰,如镇远一艘大于日本之高千穗比睿、荻洲岛诸舰,不啼倍蓰,乃竟不遇敌而遁;此我之所不解三也。济远双轮铁甲兵舰不及丁提座船之大,而犹能与日本之浪速舰鏖战八、九点钟之久,广乙木质钢皮船不及北洋海舰之雄,而犹能与日本之荻洲岛舰同毕命于洪波巨浪之中,乃不闻丁提督统率全部助济远而救广乙也;此我之所不解四也。相接高升被击、济远受伤之报,赫然震怒,檄令丁提督调集兵船十三号速往朝鲜海面;濒行之际,又传谕各该舰所有豫备逃生之小艇一律卸置威海卫,其船面木质之屋亦须拆卸一空,以便酣战而杜逃窜,先声所播,日兵不免胆寒;乃业已驶出重洋,忽又折回威海卫,从此逍遥河上,忘朝鲜待援之急,启日本蔑视之心;此我之所不解五也。有此五不解,而朝鲜王被劫矣,朝鲜妃被斥矣,朝鲜之政令悉为日本把持矣,朝鲜之民人忍气吞声而无所冀望于中华矣。此海军出洋高升被毁之情形也。
八月十三日,傅相又命诸轮载兵四千名赴鸭绿江,以海军诸铁舰护送,并以德将韩能根为水师副提督十六日,遇日船于鸭绿江口外大东沟,韩能根即促丁军门列阵待敌。战良久,致远、经远、济远被敌舰撇出另战,致远重伤而沈,经远误中水雷而碎,济远遁回误撞扬威沈之,广甲误撞岛石,勇没阵中。越日,斩济远管带方伯谦首示众。日本水帅某弁言:鸭绿江之战,实系日军获胜,中国、定二船未坏之先,我军心实不安。我舰之最大者惟扶桑舰,然尚不及该二舰之半。我各舰之炮合共祗一百五门,能洞穿铁甲者则祗三门;华炮则无一不可轰坏我舰。惜其列阵既无定见,交战又似失魂;我则进退周旋之合度,又同心以遵将令,用能避让、定之炮,而分道以攻之。未几,定远船首遇火而焚,镇远亦大受夷伤,然犹未遽沉也。统计我舰击中定远几及二千颗,然无一弹能穿铁甲,扶桑舰发出钢弹亦无所用,清田舰又放开花弹击入其舱,既炸而仍无损,遂废然而返。我舰则一受华弹,即已受损,扶桑、清田二舰各中三十生的米得开花弹,幸未炸时先穿船胁而出。水师提督座船松岛舰中一开花弹,适在群弹堆中,随之而炸,顷刻间伤毙一百十一人,全船几无所用。水师提督伊东祐亨激励士卒,略不恇怯。忽焉船中火起,无奈逃出。众舰随之而退。惜我军无一大舰,故不能夺、定二船耳。查他国水师提督座船多能容积万馀墩,今松岛仅四千墩。然昔年中法马江之役仅历数分钟已燬九华舰,意奥海战时尚无快炮,亦仅交兵一点钟。是役也,争持五点钟之久,斯亦奇矣云云。
水师铁舰,由大东沟战后,潜避威海卫旅顺之失,亦不出援。乙未正月威海不守。十八日刘公岛水师全军降敌,天下震惊。二月初三日申报云:西人来信言:倭人自正月初一日起攻犯刘公岛历十馀日,丁帅及各统领无不奋勇争先,后以力不能支,祗得静候援军之至。一日,忽接烟台羽檄,知援军未能调出,不觉大失所望。统领中有刘姓者,忽率师退避。丁帅见兵船日遭损失,而刘公岛东首有一小岛,亦被倭人所占,各兵船煤火已竭,购置良难,倭人更内外夹攻,凶猛无匹,不得已于十四日召集张统领及各西员互相商议。佥称目下已束手无策,不如善为设法,降顺倭人。乃于十八日缮就降书,饬人乘广丙轮船求见倭酋伊东氏名祐亨者,申明来意。书中大略谓:两军相见,愈战愈酣,我国军士之伤亡者数已不少,今欲救兵士之命,愿将炮台、军舰让与贵邦,惟中外将弁、水手、兵丁切勿伤残,务乞善为遣去。如蒙允许,则当央英水师提督作保人。伊东氏复书云:来函已悉,书中之语,自当一一遵从。准明日将兵舰、军装、炮台之属悉数纳交,将弁等人则应派出一船,好为送去。阁下如欲至敝国亦无不可,惟须俟停战后遄回,或仍思效力中朝,则惟命是听。至英水师提督作保一事,大可不必,阁下素有名望,余已所言矣。明日十下钟时,还望有好音见惠。丁帅接,复缮函请鸣谢,并言所统各军皆须收什行装,可否请迟至二十二日之后遣散。伊东氏缮手札允之。及十九日,丁帅已死。伊东氏又致书北洋某统领,略谓十八日丁帅来函,余已阅悉。其时使者言丁帅已尽节,余心大为哀悼。今请派一中国兵官中有权之人,于明日十下钟时至余所乘松岛舰订商一切,余迎之以礼。所有前许丁帅之语,今仍遵照办理可也。
先是十八日午后,丁帅在刘公岛行辕中出鸦片一盒,与张统领各服其半,尚有杨姓统领本为水师中最出色之人员,至此突出手枪自击其元而死,刘提督继之约同武弁三人背人服毒。计以身报国者共有七人。弁勇及各西人闻之,无不失声痛哭。盖以丁帅虽不甚明于军法,而所统各将士大有精于行阵者,丁帅能加信任,是以死后皆轸惜良殷也。事后某统领派员谒伊东氏,议定章程。倭人遂阑入海口,将镇远、平远、致远、广丙四大兵船及小轮船六号尽行收取。各西人俱赴松岛舰谒见伊东氏,一一讯问,然后纵之使去。惟将美国人好惟羁留,以待援军律推鞫。华军各统领闻好惟之被羁,颇为悻悻。各兵至烟台后,皆言所有物件多被倭人夺去,向之索取,每被以枪柄肆欧。既而倭人将棺木七具及留滞岛中之败勇用康济轮船送返烟台。临行倭兵官皆脱帽露顶,在棺畔致唁词。二十六日康济抵烟,泊在烟台之各国兵船,调兵登岸致敬。及至,则棺木已舁至某处安厝矣。闻丁帅之子将于日内奉故父尸骸回籍。至由刘公岛送回之各西人,须俟冰泮回至津郡。
又闻交战十馀日,华军死者不多,约共五十人,伤者二百人。附近小岛中死数十人,伤五十人。各船中死者寥寥,惟多有受伤者云云。
据字林报言:威海之降日者,一曰定远铁舰,为水师提督之号旗船,先被水雷轰沉入海,其十八尺,尚见炮位;二曰镇远铁舰,伤而未沉,三曰平远铁舰,四曰济远钢带舰,皆尚完善;五曰靖远钢带舰,为日本炮台之炮击沉;六曰来远铁舰,亦已沉;七曰威远木质船,八曰广丙木质水雷船,九曰康济木质水雷栈房船,十曰湄云木质小兵船。又有蚊子船四号,曰镇北、镇边镇西、镇中,又有水雷船五号、炮船三号,皆未伤。另有宝发一船,亦已沉没。统共刘公岛湾内,或伤、或完之船,共大小二十三艘,悉为日本所有;惟逃出之水雷船十三号,孑立海面。呜呼噫嘻!天欤人欤!
又查鸭绿江之战,勇、扬威、致远、广乙先已或沉或毁。牙山之战,广甲搁浅焚燬,操江小舰被掳。旅顺之役,被掳者轮船三,夹板船二。大连湾之役,被掳轮船一,小炮船二,曰运、曰汉,兵船十五。盖前后所丧失者不下五十馀艘矣。静言思之,可胜浩叹!至于威海之战,确知日本坏水雷艇二号,一盖为风浪所沉,一则轰定远而搁礁,尚不关华人之力也。嗟乎!论者尤谓我水师之不振实因船炮太少而小于敌舰,皆为限于财力之所致也。观日本师某弁之言,则日舰小于定远镇远多矣。以丁公之将略,即竭朝廷财力多购巨舰,亦徒畀敌用,究于海军何补哉!
(13)三辅黄图引关辅记曰:林光宫一曰甘泉宫,秦所造,在今池阳县西故甘泉山,宫以山为名。宫周匝十馀里,汉武帝建元中增广之,周十九里,去长安三百里,望见长安城
(14)汉书卫青:青字仲卿河东平阳人元光六年,拜车骑将军,击匈奴,斩首数百骑,赐爵关内侯元朔元年,复将三万骑出雁门,斩首虏数千。明年,复出云中,捕首虏数千、畜百馀万,走白羊、楼烦,取河南地朔方郡,赐爵长平侯元朔五年春,将三万骑出高阙,得右贤裨王十馀人、众男女五千馀人,畜数十百万。其秋匈奴入代,杀都尉明年春大将军青定襄,斩首数千级而还。月馀,复出定襄,斩首虏万馀人。裨将赵信战败,降匈奴苏建尽亡其军。或劝其斩以明威,以人臣不敢擅专对,囚诣行在。
(15)左传襄公四年:晋曰:戎狄无亲而贪,不如伐之。魏绛曰:诸侯新服,陈新来和,将观于我,我则睦,否则携贰,劳师于戎,而楚伐陈,必弗能救,是弃陈也,诸华必叛。戎,禽兽也,获戎失华,无乃不可乎?公曰:然则莫如和戎乎?对曰:和戎有五利焉。戎狄荐居,货易土,土可贾焉;一也。边鄙不耸,民狎其野,穑人成功;二也。戎狄事晋,四邻振动,诸侯威怀;三也。以德绥戎,师徒不勤,兵甲不顿;四也。鉴于后羿,而用德度,远至迩安;五也。君其图之。公,使魏绛盟戎,修民事,田以时。
(16)宋史高宗本纪:绍兴十一年十一月,与金国和议,成立盟书;约以淮水中流画疆,割唐、邓二州畀之,岁奉银二十五万两、绢二十五万疋,休兵息民,各守境土。加秦桧太师封魏国公
(17)续通鉴:神宗熙宁八年三月庚子,辽复遣萧禧来理河东黄嵬地,命韩缜与禧议之,争辩或至夜分。禧执分水岭不变,留馆不肯辞,曰:必得请而后反。帝不得已遣知制诰沈括报聘。枢密院阅故牍,得顷岁所议疆地书,指古长城为分界,今所争乃黄嵬山,相远三十馀里。表论之。帝喜,谓曰;大臣殊不究本末,几误国事!命以画图示禧。禧议始屈。乃赐白金千两,使行。枢密副使杨遵勖来就议。得地讼之籍数十,预使吏士诵之。遵勖有所问,则顾吏举以答。他日复问,亦如之。遵勖无以应,谩曰:数里之地不忍,而轻绝好乎?曰:师直为壮,曲为老;今北朝弃先君之大信,以威用其民,非我朝之不利也。凡六会,竟不可夺。遂舍黄嵬而以天池请。乃还,在道图其山川险易迂直,风俗之淳庞,人情之向背,为使契丹图,上之;拜翰林学士权三司使
辽主以侵地之议起于耶律普锡,命普锡往正疆界,力争不已。帝问于王安石安石曰:「将欲取之,必姑与之。以笔画其地图,依黄嵬山为界。萧禧乃去。故使天章阁待制韩缜河东割地以畀辽,秋七月戊子日也。监察御史黄廉叹曰:分水画境,失中国险矣!其后辽人果包取两不耕地,下临雁门。辽主擢普锡为南院宣徽使
宋李心传旧闻證误云:由熙宁四年辽人请割分水岭地,议久不至八年王安石再相,力主割地赂辽。前与议之太常少卿刘忱枢密院检详文字吕大忠执险要不可与,请姑以五寨治平中所侵十五铺与之。安石不从。馀与通鉴略同。
(18)庾信江南赋:以鹑首而赐秦,天何为而此醉。注引张衡西京赋曰:昔者天帝悦秦缪公而觐之,飨以钧天广乐,帝有醉焉,乃为金策,锡用此土,而剪诸鹑首。周礼郑玄注:鹑首,秦也。汉书云:自井至,谓之鹑首之次,秦之分野也。
(19)左传僖公二十五年:夏四月,晋朝王。王飨醴,命之宥。请隧,弗许。曰:王章也,未有代德,而有二王,亦叔父之所恶也。与之阳樊、温原、攒、之田。晋于是始启南阳,晋围原,命三日之粮。原不降。命去之。谍出,曰:原将降矣。军吏曰:请待之。公曰:,国之宝也,民之所庇也。得原失信,何以庇之?所亡滋多。退一舍而原降。
(20)后汉书隗嚣传:字季孟天水成纪人也。更始立,王莽兵连败,乃与季父崔、兄义及杨广周宗等谋起兵应汉,以平陵方望军师劝立高祖,称臣奉祠从其言,立庙邑东,称臣,执事史奉璧而告。祝毕,有司穿坎于庭,牵马操刀,奉盘错鍉,遂割牲而盟曰:凡我同盟三十一将,十有六姓,允承天道,兴辅刘宗;如怀奸虑,明神殛之,高祖文皇武皇俾坠厥命,厥兵,族类灭亡。有司奉血鍉进,护军举手揖诸将军曰:鍉不濡血,歃不入口,是欺神明也,厥罚如盟。既而狸血加书,一如古礼。事毕,移檄告郡国。
(21)后汉书臧洪传:字子源广陵射阳人也。初举孝廉,补即丘长。中平末,弃官还家。太守张超请为功曹。后袁绍青州刺史,任事二年,徙为东郡太守。会曹操张超雍丘,甚危急。乃徒跣号泣,从请兵。不听。城陷,张超族灭。由是怨,绝不与通。兴兵围之,历年不下。使邑人陈琳以书譬,视其祸福,责以恩义。复书有受任之初,志同大事,扫清寇逆,共尊王室,岂悟本州被侵,郡将遘户乙,请师见拒,辞行被拘,使故君,遂至沦灭,区区微节,无所获伸。岂复得全交友之,重亏忠孝之名乎?所以忍悲挥戈,收泪告绝。若使主人少垂古人忠恕之情,来者侧席,去者克己,则仆抗季扎之志,不为今日之战矣云云。城破,为所害。
(22)杨雄甘泉赋曰:选巫咸兮叫帝阍,开天庭兮延群神。苏辙上清词曰:帝荡荡其无尊兮,居高乎九阍;后土之茫昧兮,若世人之观天。周礼天官阍人掌守王宫中门之禁。正字通:凡吏民冤抑诣阙自愬者曰叩阍。
(23)左传成公二年:六月,齐与晋、卫、曹师战于,齐师败绩,逐之,周华不住。晋师从齐师,入自丘,舆击马陉。齐使宾媚人赂以纪甗、玉磐,与地,不可,则听客之所为。宾媚人致赂,人不可,曰:必以萧同叔子为质,而使齐之封内尽东其亩。对曰:萧同叔子非他,寡君之母也。若以匹敌,则亦晋君之母也。吾子布大命于诸,而日必质其母以为,其若王命何?且是以不孝令也。若以不孝令于诸,其无乃非德类也乎?先王疆理天下,物土之宜而布其利。今吾子疆理诸侯,而日尽东亩而已,唯吾子戎车是利,无顾土宜,其无乃非先王之命也乎?反先王则不义何以为盟主?其晋实有阙,四王之王也;树德同欲焉,五伯之霸也。勤而抚之,以役王命。令吾子求合诸侯,以逞无疆之欲。诗曰:布政优优,百禄是遒。子实不优,而弃百禄,诸侯何害焉。不然,寡君之命使臣,则有辞矣。曰:子以君师辱于敝邑,不腆敝赋以犒从者,畏君之,师徒桡败。吾子惠檄齐国之福,不泯其社稷,使继旧好。唯是先君之敝器土地不敢爱,子又不许,请收合馀烬,背城借一。敝邑之幸,亦云从也。况其不幸,敢不唯命是听?人许之。对曰:群臣帅赋舆,以为鲁卫请。若苟有以藉口,而复于寡君,君之惠也,敢不唯命是听?
(24)战国策:秦围赵邯郸。时鲁仲连适游赵,闻魏将欲令赵尊秦为帝,乃见辛垣衍曰:世以鲍焦无从容而死者,皆非也。今众人不知,则为一身。彼秦弃礼义而上首功之国也,权使其士,虏使其民,彼则肆然而为帝,过而遂正于天下,则有赴东海而死耳!吾不忍为之民也。
(25)左传定公元年晋女叔宽曰:周苌弘齐高张皆将不免。苌叔违天,高子违人。杜注:天既厌周苌弘欲迁都以延其祚,故曰违天。诸侯相帅以崇天子,而高子后期,故曰违人。春秋纪传:苌弘周大夫,博闻辩智,忠于王室。子朝奔楚,其馀党犹在王城,时有作乱者,故诸侯戍周。敬王十年苌弘刘文公谋,欲城成周,遣使告晋。魏献子为政,苌弘而与之。于是合诸侯之大夫城成周,王室始靖。刘氏与晋范氏世为婚姻。苌弘刘文公,故与范氏赵鞅周党,范氏以为讨。王二十八年六月赵鞅,车裂苌弘。弘忠于周室,死非其罪。人收其血而藏之,三年化为碧。
(26)通鉴汉纪:王莽始建国三年太子置师、友祭酒,徵沛郡唐林唐尊。林字子高字伯高,皆以明经饬行显名于世,仕,封侯,贵重,历公卿位。唐林数上疏谏正,有忠直节。唐尊衣敝、履空,被虚伪名。地皇元年,进太傅乃身短衣小衣,乘牝马、牝车,藉,以瓦器饮食;其矫世如此。后随避渐台,为汉兵所诛。
(27)旧唐书柴绍传:字嗣昌晋州临汾人也。祖烈骠骑大将军封冠军县公。父慎,太子右内率,封钜鹿郡公幼趫捷有勇力,任侠闻于关中,少补隋元德太子千牛备身。高主微时,妻之以女,即平阳公主也。平关中功进右光禄大夫左翊卫大将军贞观二年,转左卫大将军华州刺史。七年,加镇军大将军改封谯国公。十二年卒,赠荆州都督谥曰襄。气如龙,未详,容考。
(28)左传襄公二十三年:齐将为臧纥田,臧孙闻之,见齐,与之言伐晋。对曰:多则多矣,抑君似鼠。夫鼠昼伏夜动,不穴于寝庙,畏人故也。今君闻晋之乱,而后作焉,宁将事之,非鼠如何?乃弗与田。
中东战事始末云:中东和约台湾一省输日。地官绅、士庶愿作圣朝之赤子,不甘为异族之羁囚,痛哭呼天,飞章乞命。奈此举朝廷亦出诸不得已,无可挽回。民遂举义旗。署抚唐微卿伯景崧有电奏闻曰:台湾士民,义不臣倭,愿为岛国,永载圣清。竟不自知僭妄,于乙未五月初二日听民拥立为伯理玺天德,犹言总统也。出示安辑民,惟谆谆以粮税釐金懔遵完纳、违者必究为言,而不及战守事宜也。初七日,日兵由后山之三貂岭登岸立寨。初八日,攻狮球岭。张月楼镇军禦之,苦战三日,杀敌获胜。方将专请赏求援,以备日人添兵再战。岂料于十一日夜间总统已挟资乘驾轮舟内遁。日人乘机进攻,防军皆溃,台北大乱。所有全台军火粮饷均屯台北,于是尽畀敌用。唐君僭称伯理玺天德仅十日耳。
(29)晋书刘琨传:字越石中山魏昌人,汉中山王胜之后也。少得隽朗之目,以雄豪著名。年三十六,为司隶从事历官尚书左丞并州刺史封广武侯太尉大将军都督并州诸军事散骑常侍兴晋室,才力不果,后为王敦段匹磾所害,追赠侍中太尉谥曰悯
(30)中东战事始末云:唐总统潜遁,台湾大乱。绅民欲立刘渊亭军门永福为民主国总统,送印至戟辕,军门坚却不受,于众曰:我奉命来守台南,若唐某所为,上何以对朝廷,下何以对黎庶?如诸君不能见信,愿矢誓于天,以明我志。爰率同将士、绅民,歃血为盟曰:我刘某在台,不贪财,不惜命,不要官,惟愿与将士、绅民同心戮力,以却疆敌。违令者斩!众皆肃然。其所出之示,仍以钦命帮办台湾防务、闽粤南澳总镇、依博德恩巴图鲁刘,略谓帮办自问年将六十,万死不辞,独不忍苍生无罪,行将变为夷,所率五千劲旅,愿与尔义民众志成城,共持危局,以时艰,庶可稍众望云云。
(31)通鉴:晋太元八年秦王苻坚大举入寇。十一月谢玄刘牢之大破之。于是谢石等诸军水陆继进。寿阳城兵部阵严整,又八公山上草木,皆疑为兵,怃然有惧色。明日兵逼肥水而阵,谢玄等渡水击之,斩苻融兵大败,自相蹈藉而死者,蔽野塞川。其走者,闻风声鹤唳,皆以为晋兵且至,昼夜不敢息。草行露宿,重以饥冻,死者十七八。坚中流矢,单骑遁。
(32)后汉书臧洪传:张超曰:明府历世受恩,兄弟并据大郡。今董卓弑君,图危社稷,王室将倾,贼臣虎视,此义士效命之也。其言,乃与诸州定议,大会酸枣,设坛场,将盟;既而更相辞让,莫敢先登,共推乃摄衣升坛,操血而盟曰: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贼臣董卓,乘衅纵害,祸加至尊,流毒百姓,大惧沦丧社稷,剪覆四海。兖州刺史岱、豫州刺史、陈留太守邈、东郡太守瑁、广陵太守超等,纠合义兵,并赴国难。凡我同盟,齐心一力,以致臣节。陨首丧元,必无二志。有渝此盟,俾夺其命,无克遗育。皇天后土,祖宗明灵,实皆鉴之!辞气慷慨,闻其言者无不激扬。
(33)晋书温峤传:字太真河东太守憺子也。性情聪敏,有识量,博学能文。刘琨并州,以右司马。时元帝初、江左左长史,檄告华夷,奉表劝进。既至,引见,具陈忠诚,志在效节。因社稷无主,天人系望。辞旨慷慨,举朝属目。帝器而嘉焉。讨王敦功第一。帝疾笃,受顾命。寻为江州刺史持节都督平南将军武昌。会苏峻祖约反,移檄各讨贼。义军失利,征西将军陶侃屡欲退兵。以利害,有公若违众独反,人心必沮,沮众败事,义旗将回指于公矣。遂留不去。创建行庙,广设坛场,告皇天、后土、祖宗之灵,亲读祝文,声气激扬,流涕覆面。三军莫能仰视。是日,斩苏峻于阵,破贼石头军,天子反正。陶侃虽为盟主,而处分规略一出于峤。贼灭,拜骠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散骑常侍封始安郡公食邑千户。
(34)五代史武皇本纪:太祖武皇帝讳克用本姓朱耶氏懿祖烈考国昌本名赤心,朔州刺史咸通中庞勋赐姓李,名国昌中和元年黄巢京师。三年,勤王之师云集京畿以贼势尚炽,未敢争锋。及武皇至,贼帅相谓曰:鸦儿军至,避其锋。武皇以兵自夏阳济河,二月营于坑店。黄巢大将尚让等引军十五万屯于梁田坡。翼日,大军合战,自午及晡,贼大败,遁华州武皇围之。黄邺等固守,尚让引大军赴援。武皇逆战于零口,军大败。四月黄巢长安,收其馀众走蓝关。武皇进收京师
(35)郦道元水经注:鱼复县巴东郡西二百九十里,故城跨其山陂,南临大江之南岸有方山,山形方峭,枕侧江濆。江水东径瞿巫滩,又东径南乡峡,东径永安宫南。刘备终于此,诸葛亮受遗处也。其间平地可二十许里,江水回阔,入峡所无。城周十馀里,背山面,颓垣四毁,荆棘。江水又东径诸葛亮图垒南。石碛平旷,兼川陆。有所造八阵图,东跨故垒,皆累细为之。自垒西去,聚八行,行间相去二丈,因曰八阵。既成,自令行师,庶不覆败,皆图兵势行藏之权。自后深识者所不能了。
(36)宋史韩世忠传:世忠字良臣延安人历官检校少保武宁昭庆军节度使。金将兀朮临安,帝如浙东。世忠以前军驻青龙镇中军江湾,后军驻海口,俟敌归邀击之。会上元节,就秀州灯高会,忽引兵趋。及金兵至,则世忠已先屯焦山寺兀朮日大战,许之,战将十合,梁夫人亲执桴鼓,金兵终不得渡,尽归所掠,假道不听。兀朮穷蹙,求会语,祈请甚哀。世忠曰:还我两宫,复我疆土则可相全。兀朮语塞。相持黄天荡者四十八日。兀朮谓诸将曰:南军使船如使马,奈何!后有献谋者,教以凿大渠接江口,占上流,破世忠海舰,得绝江遁去。
(37)中东战事始末云:黎伯太守湘南人,由基隆厅调署台中台湾府。甫经莅任,值署中丞唐方伯潜遁,台湾一省军械粮饷,萃聚台北,全畀敌用。太守抚驭义民,倡率团练,又招募新楚军六营于新竹苗栗间,屡破日兵。其饷械多取自民间而未闻嗟怨。卒以禦敌大甲溪,为一、二奸民贪日重赂,导敌黑夜由间道而入,彰化遂不守。太守腹背受敌,不得已退走台南。后闻亦乘轮内渡矣。
(38)中日战辑云:我军由平壤退归,日军于九月二十八日鸭绿江。我沿江守兵单弱,小战即遁。二十九日,敌攻九连城,诸军甫战即溃。宋祝三宫保庆拜北洋帮办之命,率所部毅军数营驰抵凤凰城十月初五日,日第二军由西河套口之大孤山登岸与九连城之日军来夹攻,我凤凰城诸军多溃。宋宫保忿甚,出战,奈所领军火,药不配弹,子不对枪,而敌军两面夹攻,炮火甚利。宫保不得已,退守摩天岭,遏敌犯奉天山海关之路。凤凰城遂失。
先是牙山之退也,叶曙青军门奏报沿途获胜,杀敌万人。傅相亦为题奏。故得邀恩赏。其实仓惶潜遁,亡失益多,并无杀敌情事。朝命宋宫保查办。宫保据实覆陈。叶军门、卫总镇皆奉旨褫职逮问。
二十六日,日将大山岩金州登岸,副都统顺弃城走。二十九日,日军大队进攻大连湾冬十月朔,欲犯旅顺,船坞总办兼营务处道照玙闻风逃至天津。傅相怒饬速回,以死守。初四日,敌已踞离大连湾一百二十里之貔子窝初九夜,敌舰游弋大连湾外。十五日,敌率战舰十五艘聚炮台前,寂无声,盖日军由别道从陆路攻,守诸军见敌至,已遁矣。
二十三日新闻报言:初九日金州失陷。徐邦孤军苦战,共死六百馀人。赵怀业全军弃炮台而奔。初十日,退至旅顺。徐军屯元宝房,赵军屯市中。大连湾南关岭迤南百馀里,皆弃不守。倭又不敢遽进。厂坞工作如故。而是夜龚道照玙偷渡烟台,转至天津十一日,各厂闻总办已逃,工匠皆散,营兵四出抢劫。龚玙所部之兵,自劫厂库物料,市肆惊惶,民人迁徙一空。羊头洼水雷营弁张起亦割断电线,携电箱而逃。守水旱雷兵丁一时皆遁,各口埋伏水旱雷六百馀具,迄倭人至,未尝发放一雷。良可叹也!
十四、五日,我军至牧城驿,距旅顺七十里。遇倭谍十人,系华人五名、倭人五名,在彼测度地势,察访路径,节节绘图,嗣龚玙以迫于帅令,且惧为东抚所执,乃复返旅顺,仓惶与诸将筹战守策,莫知所措。徐邦道力任进战责,令诸将援应,皆相顾失色,不发一言。逮十八日,有倭船载兵五百馀人至龙尾塘登岸。该岸距旅顺口十馀里。二十一日,龙尾塘倭兵进攻,黄仕率兵据山巅击之,倭不得上,退入东山。我兵并未追袭而退。日暮,诸将集营务处议来日战事,拟各军出队,徐卫居中,姜、居左、右,分路出师。乃二十二日,倭东路兵与金州兵合约一千馀人来犯,我军迎击于水师营北十二里。徐军战最勇,各军继之,杀倭数十人,献级二十馀颗,夺马六匹、枪二十馀杆,迫至十馀里外。亥初始鸣金收军,讵倭竟潜蹑其后,乘夜据石嘴子左右二山。二十三日,我军击之,失利。卫军失去快炮六尊。二十四日,倭以二千馀人攻水师营,即抬所得卫军之炮登山俯击,姜桂题军门禦之。倭自西绕行,攻允和营。军凭垒发炮,未能得力,倭夺炮台而入。徐邦战于操场,死伤枕藉。倭又以千馀人自太阳沟抄我军后路,虚其金州大道,以待我军之逸。徐、姜、三军果向金州下窜,倭亦弗追。卫汝成屯市中,辰巳之,虽曾出队遥援,未初即弃师逃遁。赵怀业匿市中,始终不出。倭遂绕道至姜营纵火,各军惊溃。龚玙挥所募一营,且战且逃,已则自船厂后门出,便帽布袍,驾小舟而遁。卫汝成与之偕行。此时风浪交作,自至戍,始出口门。回顾岸上倭兵,犹未至船厂,厂坞皆尚无恙。龚等因舟小风狂,四日始到。途中见有倭舰十三艘、雷艇五艘,俱泊距口门十馀里外。又见舰九艘,驶往旅顺而去。既至烟台,龚玙即使卫汝成改装易服作船户形上岸潜遁,己身匿广艇中不敢出,惟使人向刘含芳乞羊裘一袭以禦冷。初一日,随丰顺船至大沽船坞,而卫则已不知去向矣。黄仕林于二十三日自老砺嘴坐小舟而遁。噫!是役也,我军万馀人,倭兵只三千馀人,乃弃重地而不守,不思袭倭后路,而反为倭所袭,举数十载之经营、千万金之厂坞,拱手让人。诸将之罪,可胜诛哉!
倭之攻金州也,徐军苦战三日,乞赵怀业援应。赵阳许之,而不助一兵。金州副都统顺至赵营长跪乞师,赵以守炮台为辞,坚拒不出。及至旅顺纵兵抢掠,姜桂题缚二人至营请惩,亦置不问。徐邦面责其不出赴援,甚至厉声唾骂,赵竟甘心忍受。卫汝成既不出战,反先从弃师而奔。黄仕守禦炮台,先期潜逸。此数人者,实为祸首罪魁,无法可贷!姜、二军门株失一隅,徐邦曾促进兵扼南关岭,攻大连湾,奈皆以迫于帅令,不敢妄动。张光前守西岸炮台,祗分兵助战,而未尝自出督师,厥咎亦属难辞。至旅顺军心之摇动、市面之震惊,则皆由龚玙于初十日先自潜逃所致。是则龚之罪岂在赵怀业下哉?
观新报所载,以监司提镇金城汤池之固,又有天险之足恃、地利之足凭,乃鏖战不过数点钟、毙命不过数百辈,忽焉而土崩瓦解,鼠窜狼奔。呜呼!噫嘻!中国之祸,非朝鲜累之也,亦非日本扰之也,直贪生畏死、天良丧尽之徒贻之也!
宋宫保岫岩宽甸陷,敌犯大连湾,令其部下谨守摩天岭,自率精兵倍道驰援。既抵复州,闻旅顺已失,退驻盖平,守牛庄之要隘。十一月十七日,敌入海城十九日,犯析木城二十日敌,进逼宋营。宋宫保退保王台,以固牛庄。二十六日,敌由天王塔来犯,宫保镇戎德胜禦却之。乙未二月初四日,敌自海城辽阳聂功亭军门战却之。初七日,帮办军务吴清卿中丞大澄会宋军战于牛庄。吴军甫闻炮声,即坌息狂奔,冲动宋宫保阵脚。宫保大怒,令斩退者。吴帅部众遂潜伤宋帅坐骑,坠马受伤。敌入牛庄,诸军退守神河。
按申报谓吴清卿中丞总统湘鄂诸军也,轻裘缓带,有羊叔子之风。立一投免死牌于军前,尝出示曰:大臣奉命率湘军五十馀营,训练三月之久,现由山海关拔队东征。正、二两月中,必日本兵营决一胜负。大臣讲求枪炮准头十五、六年,所练兵勇均以精枪快炮为前队。堂堂之阵,正正之旗,能进不能退,能胜不能败。湘中子弟,忠义奋发,合数万人为一心。日本久顿之兵,师老而劳,岂能当此生力军乎?惟大臣以仁义之师,行忠信之,素以不嗜杀人为。念尔日民人,各有父母妻子,岂愿以血肉之躯,吾枪炮之火?迫于将令,远涉重洋,暴师在外。值此冰天雪地之中,饥寒亦所不免。死生在呼吸之间,昼夜无休息之候。父母愁痛而不知,妻子号泣而不闻。战胜则将之功,战败则兵之祸。拚千万人之性命,以博大岛圭介之喜快。念日本之贤士大夫,未必以黩武穷兵为得计。大臣欲救两国民人之命,自当开诚布公,剀切晓谕。两军交战之,凡尔日本官兵,逃生无路,但见大臣所设投诚免死牌,即缴出枪刀,跪伏牌下。大臣专派仁慈廉干之员,收尔入营,一日两餐,与中国民人一律看待,亦不派做苦工。事平之后,即遣轮船送尔归国。大臣出此告示,天地鬼神所共鉴,决不食言,致伤阴德。若竟迷而不悟,拚死拒敌,试选精兵利器,与大臣接战三次,胜负不难立见。迨至该兵三战三北之大臣自有七擒七从之计。请鉴前车,无贻后悔云云。其闻炮声溃,免死牌为日人所夺;无怪西人传为笑柄。
有爽目子者曾著论曰:向闻中国有吴清卿中丞视师吉林,佐理北洋,华人誉以有治赋才。河决郑州之役,出为都水使者,汤汤水方割,清帅躬亲督率,刻日合龙。余辈西人始料其有经济才。日本,慷慨请行,乃逍遥沽上者瞬将半载,不免窃窃然疑之。及读此示,不觉令人神往。夫中国百战百胜之际,忽传此恩威并济之元戎,彼败鳞残甲不能成军者,如得金鸡赐赦,其尚不面缚舆榇以降者,必非人情。余辈西人于是始知清帅著作才也。清帅起家翰苑,假使禁近,铺鸿藻,景铄,雍容扬扬,润色鸿业,讵不甚善。又闻清帅之在军也,雅歌投壶如祭征虏,轻裘缓带羊叔子,而料事如神则又如江东之陆伯言。不图营口一役,甫遇日兵,湖湘子弟,交绥而退,其负清帅训练之苦心也实甚。抑未知得诸氏之汉印无恙乎?所著之古玉图考尚存乎?北望阵云,曷胜怆恻。夫吴中丞之庸才误国,虽百喙难辞,若较诸欺罔贪墨、媚敌误国者,究属有间。何以论者于彼则曲笔转圜,于此则极力丑诋?嗟乎!金光盖地,何妨指鹿为马;铜臭薰天,仅可掩黑为白。而况于罪无可逭之吴中丞乎!贪之与庸,优劣于此可见。人情鬼蜮,良足悲矣!
(39)宋史刘锜传:字信叔德顺军人,滤州军节度使仲武第九子也。以禦金功,授鼎州观察使枢密副使承旨沿淮制置使金兵围顺昌大破之,积尸盈野。兀朮在汴闻之,即索靴上马,率数十万众至顺昌遣耿训约战。兀朮怒曰:刘锜何敢与我战?以吾力破尔城,直用靴尖趯倒耳!明日合战,兀朮大败而遁,弃尸毙马,血肉枕藉,车旗器甲,积如山阜。捷闻,帝喜甚,授武泰军节度使侍卫马军都虞侯、知顺昌府、沿淮制置使
(40)中东战事始末云:日报载东历六月十九号午前八点钟时台湾电达东京本营云:安平附近,敌情难测,天时甚恶,黑旗兵变化无常,只得从严守备云云。又接在台日官报称:六月二十八号,我兵大队进攻。午前四点钟时,由中坜出兵,分南、西两处前进。途中屡遇台兵,与之鏖战。阅三点钟时,始其地。南、西二处之兵,得以连络。及钟鸣八下,与台兵交绥。台兵依竹林列阵,抵抗甚力。我兵猛烈射击,得占竹林。卫生部遂择定一地,令收取受伤之人,补助担架卒及看护人遇负伤者舁之而返。不图后面人字屋内台兵突出。我兵腹背受敌,危险万分,只得全军走避,致将担架卒遗弃。既而竹林中忽然放火,顿时烈焰燃烧。且敌阵四面包围,以致我军陷入重地。至十点半始出垓心。卫生部遂伐制成担架,将受伤者舁送返中坜,由医员施以绷带,敷以药饵,逾十分钟医治了。七月一号,我兵大队第二次攻安平。午前由中坜发出炮兵、工兵、步兵二队。途中遇台兵抵抗如前。七点半,炮兵先燃炮以攻;步、工二兵将台军、黄二将屯扎处包围射击。台军坚守不动。我步、工两兵连声呐喊,夺取台军第一队所站之丛林。工兵方进,忽火药爆烈,死者尚少,伤者实多。先是军医在数里外派一末弁附左翼而进,战况如前。少焉,我兵被台兵包围,距敌人之屋仅五米突。医员乃择距十米突之凹处用心救护。不料敌弹丸如雨,不得已请兵护卫。而背后台兵又至。无奈,将伤者背负之匍匐而回,至相距一百六米突之竹林中暂歇。一面催令中坜派人带担架前来舁去。午后五点钟,崎军医归自战地,俟伤者齐至,乃一一为之医治。维时弦月已上矣。
六月五日申报云:客有经商于日本者,所娶日妇有疾,延日医君诊之。閒话间,述及台湾战事,言日军甚不利。往往进兵,并不见刘永福一旗一卒,讵料行至中途,刘军忽漫山遍野,突将我军围困,枪弹如雨,鲜有得逃生者。计自开仗以来,已死四万人矣。斯言出自日人,无讳饰矣。
(41)宋史纪事本末:宝元元年赵元昊僭称帝,国号大夏庆历二年,帝以元昊势益猖獗,以韩琦范仲淹庞籍陕西安抚经略招讨使置司泾州。用王尧臣议,罢诸路经略使,以一事权。仲淹在兵间久,各重一时,人心归之,朝廷倚以为重。二人号令严明,爱抚士卒,诸来者,推诚抚接,感恩畏威,不敢辄犯边境。人为之谣曰:军中有一韩,西贼闻之心胆寒;军中有一范,西贼闻之惊破胆。
(42)杨升庵八阵图记云:诸葛武侯八阵图,在蜀者二:一在夔州永安宫,一在新都弥牟镇。在夔者,盖侯从先主伐吴,防守江路行营布伍之遗制。新都成都近郊,则其恒所讲武之场也。武侯之人品事业,前哲论之极详,不复剿同其。独其八阵有重可者。史谓推演兵法,作为八阵,得其要。自令行师,更不覆败。深识兵机者所不能洞了。盖胜之多算,而出之于万全,非借一于背城,而侥倖于深入也。惜乎八阵之妙,不得加于二曹、三马之枭敌,而止试于七擒七纵之孟获。外寇方殷,内境自惫,此天之所坏,谁能支之?祚去炎汉,不待星陨而后知矣。嗟乎!国之兴亡,天也。而千载以下,君子独遗恨于蜀汉之事者,非以武侯故耶!至其故垒遗墟,独为爱惜不已,乃其忠义之激人,不独其法制阵伍之妙也。不然则窦宪尝勤八阵以击匈奴司马隆用八阵以复凉州,是在前已有之,而后亦未尝亡也。功既有,而后世犹所罕称述,况能传其遗迹至今乎?尝放舟过夔门,吊永安之宫,寻阵图之迹。维时春初,水势正杀,自山上俯视,下百馀丈皆聚细为之,凡八行、二十四蕝。人言,夏水盛时,没在深渊,水落依然如故。在吾新都者,其地象城门四起中,列土垒高三尺,耕者或平之,经旬馀复突出。此乃其精诚之,天之所支,而不可坏者,盖非独人爱惜而已耳。
(43)宋史岳飞传:字鹏举相州汤阴人。生时有大禽若鹄,飞鸣室上,因以为名。少负气节,沉厚寡言。家贫力学,尤好左氏春秋、孙吴兵法。生有神力,未冠,挽弓百斤,弩八石。宣和四年,应真定宣抚刘韐募。康王相州,因刘浩见有功,补承信郎,屡破金兵,历官少保枢密副使参知政事秦桧恶其梗和议,矫诏杀之。洪皓在金,腊书驰奏,以为金人所畏服者惟,至以父呼之。诸酋闻其死,酌酒相贺。常为之语曰:撼山易,撼岳家军难。盖谋定而后战,战无不胜,猝遇敌不动故也。
(44)左传定公四年子鱼曰:以先王观之,则尚德也。昔武王克商,成王定之,选建明,以藩屏。分康叔以大路、少帛、綪茷、旃旌、大吕,殷民七族,陶氏、施氏、繁氏、氏、樊氏、饥氏、终蔡氏,封畛土略,自武父以南及圃田之北竟,取于有阎之土,以共王职,取于相土东都,以会王之东蒐,季授,陶叔授民,命以康诰,而殷虚,皆启以商政,疆以周索。
(45)后汉书光武帝纪:更始将北都洛阳,以光武司隶校尉,使前整宫府。于是置僚属,作文移,从事司察一如旧章。三辅吏士东迎更始,见诸将过,皆冠帻而服妇人衣诸于绣镼,莫不笑之,或有畏而走者。及见司隶僚属,皆欢喜不自胜。老吏或垂涕曰:不图今日复见汉官威仪!由是识者皆属心焉。
前汉叔孙通传:通薛人也。文学待诏博士,从项梁,事项羽汉二年,破彭城,通降汉。汉已并天下,诸侯共为皇帝,悉去秦仪法为简易。群臣饮酒争功,醉或狂呼拔剑击柱。上患之。通劝上朝仪。上曰:可试为之。于是通率鲁诸生三十人、弟子百馀人为繇蕞野外,习之月馀。又令群臣习肄。会十月汉七年,长乐宫。诸侯群臣十月仪。先平明,谒者治礼引,以次入殿门。廷中陈车骑、戍卒、卫官,设兵旗志。传曰:趋。殿下郎中侠陛,陛数百人。功臣、列侯、诸将军、军吏以次陈西方东乡,文官丞相以下陈东方西乡,大行设九宾胪句传。于是皇帝辇出房,百官执戟传警,引诸侯王以下至吏六百,以次奉贺。自诸侯王以下,莫不震恐肃敬。至礼毕,尽伏,置法酒。诸侍坐殿上,皆伏抑首,以尊卑次起上寿。觞九行,谒者言罢酒。御史执法,举不如仪者,辄引去。竟朝置酒,无敢欢哗失礼者。于是高帝曰:吾乃今日知为皇帝之也,拜通为奉常,赐金五百斤。
(46)左传哀公十三年:吴申叔仪乞粮于公孙有山氏,曰:佩玉萦兮,余无所系之,旨酒一盛兮,余与褐之父睨之。对曰:则无矣,粗则有之。若登首山以呼曰,庚癸乎,则诺。杜注:庚,西方,主谷;癸,北方,主水。传言吴子不与士共饥渴,所以亡。
(47)唐书忠义传张巡字巡邓州南阳人。博通群书,晓战阵法,气志高迈,略细节,所必大人长者,不与庸俗合,时人叵知也。开元末,擢进士第,繇太子通事舍人,出为清河令,调真源安禄山反,天宝十五载正月谯郡太守杨万石降贼,逼长史,西迎贼军,率吏哭玄元皇帝祠,起兵讨贼,守雍邱,累破令狐潮军,磔其妻子。凡大小数百战。吴王祗乃举兖以东委经略河南节度使嗣虢王巨彭城,假先锋。会巨引兵东走临淮拔众保宁陵,马裁百、兵千,至睢阳,与太守许远城父姚訚等合。乃遣将雷万春南霁云等战宁陵北,斩贼将二十,杀万馀人,投尸于汴,水为不流。贼将杨朝遁去。诏拜主客郎中、副河南节度使藉将士有功者请于巨,巨吝赏与资。至德二年,贼将尹子琦睢阳,屡战却之。使南霁云射伤子琦左目。诏拜御史中丞。贼屡战不胜,不复攻,乃穿壕立栅,以守。初,睢阳有谷六万斛,可支一年。而巨发其半鍕濮阳济阴许远固争不听。济阴得粮即叛降贼。至是贼围久,食尽,士卒多饥死。出爱妾以飨士,亦杀家童以哺卒。士卒皆感泣。卒至罗雀掘鼠,煮铠弩以食。众议东奔,睢阳江淮保障,不可弃也,故以死守之。
(48)春秋纪传:武子俞,庄子之子。卫成公得罪于晋元咺,以叔武之死也,出奔晋。卫元咺讼武子为辅,针庄子为坐,士荣为大士。公不胜,杀士荣,刖针庄子,谓俞忠而免死之。执公归于京师,寘诸深室。武子职纳橐饘焉。晋使医衍酖卫,俞赂医使薄其酖,不死。鲁禧公为之请纳于王,与晋皆十,王乃释成公。五年,公归成公再出而不失国,皆武子之功也。
(49)汉书卜式河南人也,以田畜为事。有少弟。弟壮;脱身出,独取畜羊百馀,田宅财物尽与弟。入山,牧十馀年,致千馀头,买田宅,而弟尽破其产。辄复分与弟者数矣。汉方事匈奴上书愿输家财半助边,而不愿为官。丞相公孙弘以为此非人情,不轨之臣,不可以为化而乱法,故上不报。会浑邪等降,县官费众,仓府,贫民大徙,皆仰给县官,无以尽赡。持二十万与河南太守以给徙民。上识姓名,乃赐外繇四百人,又尽复与官。是时富豪皆争匿财,唯尤欲助费。上于是以终长者,诏拜中郎将,赐爵左庶长,田十顷,以风百姓。历官缑氏成皋、齐王太傅,民便之。元鼎中,徵为御史大夫既在位,请烹桑弘羊,言郡国不便盐铁,而船有算,可罢。上由是不悦,寻贬为太子太傅以寿终
(50)文献通考云:上古之世,以珠玉为上币,黄金为中币,刀布为下币。刀布者即古铜钱之名也。珠玉、黄金为世难得之货,至若权轻重、通贫而可以通行者,惟铜而已。故九府圜法,自周以来,未之改也。至唐宪宗以钱少,复禁用铜器,商估至京师,委钱诸路进奏院及诸军诸使,富家以轻装趋四方,合券乃取之,号飞钱宋庆历间人以铁钱重,私为券,谓之交子,以便贸易。高宗绍兴间,诏户部造见钱关子,付婺州召客人入中执关,赴榷货务请钱,有愿得茶盐香货钞引者听,此会子也。自交、会既行,而始直以楮为钱矣。金初造交钞,元世祖中统间造元宝钞,以文绫织成。明太祖洪武八年,令中书省皇明宝钞,取桑穰为钞纸料。盖铜重而楮轻,鼓铸繁难而印造简易,故舍其难而就其易也。
中东战事始末云:台南守数月,虽屡破敌军,无耐饷糈支绌,曾向台湾富绅京卿时甫告贷数十万金,不允。反倩李姓向日官说项,愿助日军饷银五百万两,求将台北林氏堂业产不得充公,仍归时甫执业,永为日本良民云云。以三品大员,甘心媚敌,无耻极矣!刘军门筹借无门,不得已商之绅士,以钞票代银关饷,抚驭机军,尚无哗溃,非军门平日之恩信素著,乌能若此?
(51)中东战事始末云:日总督华山资纪屡攻台南不克,台中反败于义民,数遣使向刘军门招降,以利害。军门曰:战,危事也。贵国之胜,一时之侥倖耳。军门虽兵稀粮绝,尚能勉支数月,断不作降,将军请速去,毋溷乃公!日使见军门义正词严,非刘公岛诸庸奴可以威劫者,而益叹军门之遇云。
(52)三国志魏书王粲广陵陈琳字孔璋臧洪袁绍兴兵围之,历年不下,令邑人陈琳书与,喻以祸福,责以恩义。答书有行矣孔璋,足下徼利于境外,臧洪受命于君亲;吾子托身于盟主,臧洪策名于长安;子谓余身死名灭,仆亦笑子生死而无闻焉。魏氏春秋曰:陈琳为文,传檄州郡。败,归太祖太祖谓曰:卿昔为本初移书,但可罪状孤而已,恶恶止其身,何乃上及祖父耶?谢罪。太祖爱其才而不咎也。通鉴:唐则天光宅元年监察御史薛仲璋奉使江都,从徐敬业反。敬业仲璋右司马临海骆宾王记室。是笺檄多出宾王手,而仲璋不与焉。此或孔璋之误。抑别有仲璋其人者,姑存俟考。
(53)史记蒯通范阳人也。楚汉初起,范阳武信君,又韩信袭齐历下军,烹郦生,遂定齐地自立为假齐王困于荥阳,遣张良齐王,以安固之。项王亦遣武涉,欲与蒯通知天下权在,乃曰:仆尝受相人之术。相君之面,不过,又危而不安;相君之背,贵不可言。曰:何谓也?因请间曰:天下初作难也,俊雄豪杰建号一呼,天下之士云合雾集,鱼鳞杂袭,飘至风起。当此之,忧在亡秦而已。今刘、项分争,使人肝脑涂地,流离中野,不可胜数。当今之,两主悬命足下。足下为汉则汉胜,为楚则楚胜。为足下计,莫若两利而俱存之,三分天下,鼎足而立,其势莫敢先动。盖闻天与弗取,反受其咎,时至弗行,反受其殃。愿足下孰图之!犹豫不忍背汉,遂谢
(54)左传成公十六年:晋楚遇于鄢陵范文子不欲战。甲午晦,楚晨压晋军而阵。军吏患之。范趋进曰:塞井夷,阵于军中,而疏行首;晋楚唯天所授,何患焉。杜注:疏行首者,阵前决开营垒为战道。注:为楚所压,战地迫狭,故自塞井夷以为战地;又不可出阵,故结阵于军中。
(55)崔鸿十六国春秋前秦录:苻坚字永固一字文玉,健弟之第二子也。姿貌魁杰,臂垂过膝,目有紫光。任王猛,杀苻生而自立,去皇帝号,称大秦天王改元永兴至建元十九年,违王猛遗属,大举伐晋。阳平公苻融谏不听,率兵百馀投鞭断流,声势甚盛。十一月,卒为晋将谢玄刘牢之等败于肥水苻融死之。
(56)宋史纪事本末:高宗绍兴三十一年五月,金人来求淮汉之。初,金主闻人言,行在景物繁丽,尝密隐画工于奉使中,俾写临安湖山以归。为屏,而图已之像策马于吴山绝顶,题诗其上,有立马吴山第一峰之句。后南侵,为虞允文所败,其将都统制耶律元弑之,并焚其尸。
(57)论语:子贡问政,子曰:足食足兵,民信之矣。朱注云:仓廪实而武备修,然后教化行而民于我,不离叛也。
(58)史记:孙子武者,齐人也,以兵法见于吴王阖庐阖庐知孙子能用兵,卒以为将,西破疆楚,入郢,北威齐晋,显名诸侯,孙子与有力焉。吴者,卫人也,好用兵,尝学于曾子。为鲁将攻齐,大破之。又至,事魏文侯,击秦拔五城,为西河守。文侯卒,武侯疑之,遂至。及悼王死,宗室作乱,起死之。
(59)通鉴汉纪:高皇帝二年秋八月,汉王如荥阳,命萧河守关中侍太子,为法令约束,立、社稷、宫室、县邑;事有不及奏决者,以便宜施行,上来,以闻。计关中户口,转漕、调兵以给军,未尝乏绝。
(60)三国志蜀书诸葛亮建兴九年丞相亮复出祁山,以木牛运;粮尽,退军。与魏将张合交战,射杀。十二年悉大众由斜谷出,以流马运。据武功五丈原,与司马宣王对于渭南每患粮不继,使己志不伸,是以分兵屯田,为久住之基。耕者杂于渭滨居民之间,而百姓安堵,军无私焉。
(61)史记蒯通韩信以罪废为淮阴侯,谋反被诛。临死叹曰:悔不用蒯通之言,死于女子之手!高帝曰:是齐辩士蒯通。乃召至。上欲烹之,曰:教韩信反,何也?曰:狗各吠非其主。彼时,臣独知齐王信,非知陛下也。且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高材者先得。天下匈匈,争欲为陛下所为,顾力不能,可殚诛耶?上乃赦之。
(62)前汉贾捐之捐之字君房贾谊之曾孙也。元初,召待诏金马门。初,武帝征南越,元封元年儋耳、珠郡,皆在南方海中洲居,数叛汉,屡发兵击定之。初元元年,珠又叛,发兵击之,连年不定。上与有司议大发军,捐之以为不当击。上使王商问之,以休兵息民、专恤关东对。由是罢珠郡,民有慕义欲内属者便处之,不欲勿彊。
(63)明史曾铣字子重江都人。自为诸生,以才自豪。嘉靖八年进士历官山东山西巡抚,进副都御史兵部侍郎套寇牧近塞,率参将李珍韩钦等击驱之。素喜功名,又感帝知遇,益图报称。念寇居河套,久为中国患,上疏曰:贼据河套,侵扰边鄙将百年,孝宗欲复而不能,武宗欲征而不果,使吉囊据为巢穴。出套则寇、大三关,以畿辅;入套则寇延、宁、甘、固,以扰关中。深山大川,势在敌而不在我。封疆之臣,曾无有以收复为陛下言者,盖军兴重务也,小有挫失,媒孽踵至,鼎镬刀锯,面背森然。臣非不知兵凶战危,而枕戈汗马,切齿痛心有日矣。窃尝计之,秋高马肥,弓矢劲利,彼聚而攻,我散而守,则彼胜;水枯,马无宿,春寒阴雨,壤无燥,我乘其弊,则中国胜。臣请以锐卒六万,益以山东枪手二千,每当春夏,携五十日饷,水陆进,直捣其。材官驺发,炮火雷激,寇必不支。此一劳永逸之策,万世社稷所赖也。遂条八议十八事及营阵八图以进。辅臣夏言主之甚力。亦锐意复套。严嵩有隙,令仇鸾诸款,又阴诋显攻,多方激怒。乃逮杀之,并杀李珍亦弃市。天下冤之。自死,竟无一人议复河套矣!
(64)汉书陈汤字子公山阳瑕邱人也。少好书,博达善属文。家贫,贷无节,不为州里所称。西至长安求官,富平侯勃高其能,举。后为郎,迁西域副校尉,与甘延寿俱出。先是宣帝时匈奴乖乱,单于争立呼韩邪单于郅支单于俱遣子入侍,汉两受之。后呼韩邪单于入称臣,朝见。郅支以为呼韩邪破弱降汉,不能自还,即西收右地。会汉发兵送呼韩邪,郅支由是遂西破呼偈、坚昆、丁零,兼三国而都之,怨汉拥护呼韩邪而不助己,困辱汉使乃始等。初元四年,遣卫司马谷吉使郅支。至,郅支单于怒,竟杀等。汉遣使三辈至康居谷吉等尸,郅支困辱使者,不肯奉诏。上书彊汉遣子入侍,其骄慢如此。建昭三年甘延寿西域为人沉勇,有大虑,多策谋,喜奇功,与延寿谋曰:夷狄畏服大种,其天性也。西域本属匈奴,今郅支单于威名远闻,侵陵乌孙大宛,常为康居画计,欲降伏之。得此二国,北击伊列,西取安息,南排月氏、山离、乌弋,数年之间,城郭诸国危矣。且其人剽悍好战伐,久蓄之必西域患。发屯田吏士,帅乌孙众兵直指其城下,千载之功可一朝而也。延寿犹豫不听。会久病,独矫制发兵。大众已集,延寿遂从之,转战数千里,卒灭郅支以还。石显延寿有秘怨,故匡衡以擅兴师矫制论罪。幸刘向疏得免。封延寿义成侯汤关内侯
(65)诗秦风无衣: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朱注:秦俗强悍,乐于战斗,故其人平居而相谓曰:岂以子之无衣而与子同袍乎?则将修戈矛而与子同仇也。其欢爱之心足以相死如此。
(66)史记田单田单者,齐诸田疏属也。湣王,为临菑市掾,不见知。及燕乐破齐,田单安平,令其宗人尽断其车轴末,而铁笼。已而燕军破安平,唯田单宗人以铁笼故得脱,东保即墨。燕既尽降齐城,惟即墨不下。燕军齐王在莒,并兵攻之。淖齿既杀湣王,因坚守拒燕军,数年不下。燕引兵东围即墨即墨大夫出与战,败死。城中推田单以为将军。会燕昭王卒,惠王立纵反间。燕王骑劫乐毅乃驱火牛,大破燕军,杀骑劫,复齐七十馀城,迎襄王临菑而听政。襄王田单号安平君
(67)唐书义传张巡许远等守睢阳久,贺兰进明雍兵不救。外援既绝,士病不能战。西向拜曰:孤城备竭弗能全,臣不报陛下,死为鬼以疠贼。城遂陷,与俱执。众见之,且哭。曰:安之勿怖,死乃命也。众不能仰视。子琦曰:闻公督战,大呼辄眦裂血面,嚼齿皆碎。何至是?答曰:吾欲气吞逆贼,顾力屈耳。子琦怒,以刀抉其口,齿存者、四。骂曰:我为君父死,尔附贼,乃犬彘也。安得久!以刃胁降,不屈,遂遇害。同死者姚訚南霁云雷万春等三十六人。子琦许远洛阳,至偃师,亦以不屈死。
(68)乐府杂录:笛,羌乐也。:笛,七孔。羌笛三孔王昌龄诗:更吹羌笛关山月,谁解金闺万里愁。晋书刘琨晋阳,尝为胡骑所围数,城中窘迫无计,乃乘月登楼清啸;贼闻之,皆凄然长叹。中夜奏胡笳,贼又流涕歔欷,有怀之切。晓复吹之,贼并弃围而走。以王昌龄之诗、刘越石之茄注,究不贴切,或别有解,姑俟参考。
(69)史记项羽本纪:项王军壁垓下,兵少食尽。汉军及诸侯兵围之数。夜汉军四面皆楚歌。项王乃大惊曰:汉皆已得楚乎!是何楚人之多也?项王则夜,饮帐中,有美人名,常幸从,骏马名骓,常骑之。于是项王乃悲歌慷慨,自为诗曰:力拔山兮气盖世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兮奈若何!歌数阕,美人和之,项王泣数行下,左右皆泣,莫能仰视。
(70)中东战事始末云:刘军门驻守台南,支持数月,军饷告匮,不得已以钞票发饷,绅士劝谕通行,兵民相安。八月望后,日人又将率水陆大队夹攻,南街市,讹言四起,钞票购物,渐不通行。月杪关饷,须给现银。况日兵数面来攻,饥军何能抗大敌?军门劝借无门,知事不可为,以和议绐日将,即与心腹数辈觅舟内渡,而军中无有知者。九月初,爹利士轮船赴厦,日军舰至轮穷搜,不知军门已早回珂里矣。有乡人从军台南,隶谢统领标下,九月间日兵轮载以回者,奉令安平内山麓,数月间,与日兵交绥二十馀仗,日军无不败北;未觌面一战,皆从中邀击,日军每不能支,伤亡特甚。八月二十一二日间,刘军门抱恙,不能见客。后于二十五六日间,本军谢统领不知去向。二十七、八日间,台南诸营佥谓刘军门已去,人心大乱。日军侦探者回报,日将犹疑诱敌,不敢直入。至二十九日,始令数百人登岸,巡查乱军,知刘军门去台属实。九月初一日,日大队始据台南,将军陆续装赴厦门,随身军械缴呈日官云云。观此,则铸铁庵主新语所谓日人畏夏秋风浪瘴气,从未一至台南,戍守数月,非军门之功,是故也。又云:日舰遣人搜查爹利士船,船主在床前饮酒,正刘军门以七百五十金赂船主,用绒毯捲体,屏息床中时也。皆子虚乌有之谈,倒置黑白之也。将谓夏秋风浪险恶,康熙二十三年靖海将军施琅之克台湾也,非夏六月、非由台南进兵者乎?况木艇之安及轮舟铁舰耶?将谓畏瘴气,日人已据台北、台中,不畏瘴气,独畏台南之瘴气乎?无是理也。况瘴毒之气在山麓处,城市则轻,台南开辟最早,人民所集,其无瘴之可畏甚明,又何劳计及哉?呜呼!此辈见利忘义,舞文弄墨,况复才能掩过,智可饰非,使忠义之气潜销,奸邪之焰日长,为鬼为域,吁可畏矣!
(71)通鉴沛公咸阳项羽率军四十五万在新都鸿门,将欲击之。沛公张良谋,伯得免。旦日沛公从百馀骑来见项羽鸿门沛公饮。范增数目项羽,举所佩玉玦以视之者项羽点然不应。范增,召项庄,令舞剑,因击沛公于坐以杀之。则入为寿,寿毕曰:军中无以为乐,请以剑舞。项羽曰:诺。项庄拔剑起舞,常以身翼敝沛公不得击。于是张良至军门见樊哙曰:今日之事何如?曰:今项庄拔剑舞,其意常在沛公也。曰:此迫矣。臣请入,与之同命。即带剑拥盾入军门,卫士欲止不内,樊哙侧其盾以撞,卫士仆地,遂入,披帷立,瞋目视项羽,头发上指,目尽裂。项羽按剑而跽曰:客何为者?张良曰:沛公之参乘樊哙也。项羽曰:壮士!之扈酒。则与斗酒,拜谢,立而饮之。项羽曰:之彘肩。则与一生彘肩,樊哙覆其盾于,加彘肩其上,拔剑切而啖之。项羽曰:壮士复能饮乎?樊哙曰:臣死且不避,酒安足辞?后汉志云:樊哙冠,樊哙造次所冠以入项羽军,广九寸,高七寸,前后各出四寸,制以冕,司马殿门卫士服之。
(72)唐书义传南霁云者,魏州顿邱人。少微贱,为人操舟。禄山反,钜野张沼起兵讨贼,拔以为将。尚衡汴州贼李廷望,以为先锋,遣至睢阳张巡计事,遂留所。睢阳被围,粮尽。贺兰进明代虢王巨节度,屯临淮许叔冀尚衡彭城,皆观望莫肯救。巡使霁云叔冀请师,不应,遗布数千端,霁云谩骂马上,请决死斗,叔冀不敢应。复遣临淮告急。引精骑十冒围出,贼万众遮之,霁云左右射,皆披靡。既见进明,进明曰:睢阳存亡已决,兵出何益?霁云曰:城或未下。如已亡,请以死谢大夫。进明爱霁云,欲留之,为大飨。乐作,霁云泣曰:昨出睢阳,将士不粒食已弥月,今大夫兵不出,而广设声乐,义不忍独享,虽食弗下咽!今主将之命不达,霁云请置一指以示信,归报中丞也。因拔佩刀断一指。一座大惊,为出涕。卒不食,去。抽矢回射佛寺浮屠,矢著,曰:吾破贼还,必灭贺兰,此矢所以志也!睢阳破,子琦胁降,霁云未应。呼曰:南八男儿,死尔,不可为不义屈!霁云笑曰:将欲有为也。公知我者,敢不死!遂遇害。
(73)春秋:成公七年,吴伐郯。家铉翁注:吴与楚为敌,其来已久,春秋不书;今伐郯始书之;志其始为中国患也。
(74)论语:子曰:管仲相桓公,霸诸侯,一匡天下,民到于今受其。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朱注:匡,正也,周室、攘夷狄,皆所以正天下也。微,无也。衽,衣衿也。被发左衽,夷狄之俗也。
(75)中东战事始末云:日人之台北也,日官则令民剪发,犯者处以极刑,日兵则日夜宣淫,违者加以白刃。男不剪发、女不失节而死者,不可以数计。嗟乎!台湾百万生命,是谁使之至于此?曷胜浩叹!
(76)通鉴:天福十三年契丹主以船数十艘,载晋铠仗,自汴沂河归国。至临城疾,及栾城,病甚,苦热,聚冰于胸腹手足,且啖之。丙子,至杀胡林而卒。国人剖其腹,实盐数斗,载之北去。人谓之。丧至国,述律太后不哭,曰:待诸部宁壹如故,则葬汝矣。盖咎其倾国南征,库帑耗竭,部落不安也。
中东战事始末云:刘军门之去也,有地雷在城内。日军入城,于九月初三日机发雷轰,其统帅北白川宫大勋位能久亲王受伤,旋殁。日人讳饰,谓系犯虎列拉病死。按能久亲王日本第一名将,萨摩国西乡氏之变,王力战平之,以功封今职总统近卫师团。辽东之役,尚未调王远出。今因台南屡败,刘军劲敌,日皇不得已令王专往。王死,日军夺气。于此益见台南从未一战之妄云。
(77)淮南子:北塞上之人,其马亡入胡中,人皆吊之。其父曰:讵知不为福?居数月,其马将胡骏马而归,人皆贺之。其父曰:讵知不为祸?家马良,其子好骑,堕马折髀,人皆吊之。其父曰:又讵知不为福?居一年,胡大入,塞上之人战死者十九,此叟独以跛故父子相保。
(78)晋书孝怀帝本纪云:永嘉元年洛阳步广里地陷,有二鹅出;色苍者冲天,白者不能。晋阳秋:永嘉元年洛阳步广里地陷,有苍鹅冲天,刘曜以为己瑞,筑此城以应之。寰宇记:苍鹅城清源县东南。五行志云:五湖内垒地出苍鹅。
(79)史记幸邓通蜀郡安人,以濯船为黄头郎。文帝焉,尊幸之日赏巨万,官至上大夫。上使善相者,曰:贫饿死。曰:能者在我也,何谓贫乎?于是蜀严道铜山自铸铁。邓氏钱布天下,其如此。及景帝立免家居。有告盗出徼外铸铁,尽没入官。寄死人家。
(80)列山汉宣帝时仙人王方平蔡京家,遣人迎麻姑。少顷,麻姑至,举家见之。年可十八许,顶中作髻,馀发散垂至腰,锦衣绣裳,光彩耀目。坐定,自进行厨,擗麟脯,器皆金云:接待以来,东海为沧桑,蓬莱水又浅矣。其手似鸟爪,蔡京私念背痒此爪搔之佳。方平即知,乃鞭背曰:麻姑,神人也,汝谓其爪可搔背痒耶?方平去,麻姑亦辞去。
(81)庄子孔子游于缁帷之,休坐乎杏坛之上,弟子读书,孔子弦歌鼓琴。
(82)诗召南甘棠:蔽芾甘棠,勿剪勿伐,召伯所茇。蔽芾甘棠,勿剪勿败,召伯所憩。蔽芾甘棠,勿剪勿拜,召伯所说。朱注:召伯循行南国,以布文王之政,或舍甘棠之下。其后人思其,故爱其树而弗忍伤也。
(83)宋史岳飞:诏授少保河南府路陕西河东北路招讨使,寻河南北路招讨使。屡破金兵。进军朱仙镇兀朮对垒而阵。遣骁将以背嵬骑五百奋击,大破之。兀朮遁还汴京。飞檄陵台令视诸陵,葺治之。两河豪杰皆敛兵固堡以待王师。李通胡清张思、孙王甚等举众来归,金人动息、山川险要,一时皆其实。尽磁、、开、、泽、潞、、汾、隰之境,皆期日兴兵,官军会。其所揭旗以岳为号。父老百姓争挽车牵牛,载糗粮以馈义军。自燕以南,金人号令不行。兀朮欲签军以抗河北无一人从者。乃叹曰:自我北方以来,未有今日之挫。金帅乌陵思谋素号桀黠,亦不能制其下,但谕之曰:毋轻动,俟岳家军来即降。金统制王镇统领将官、崔叶旺等皆率所部降。其禁卫龙虎大王忔查、千户高勇之属,皆密受旗榜,自北方来降。金将韩常以五万众内附。大喜,语其下曰:直抵黄龙府诸君痛饮尔。指日渡河,秦桧令班师,一日奉十二金字牌愤惋泣下,东向再拜曰:十年之,废于一旦。民遮马恸哭,亦悲泣,取诏示之曰:吾不得擅留。哭声野。留五日,以待其徙,从而南者市丞,奏以汉上六郡閒田处之。
(84)三国志魏书臧洪太祖张超雍丘唯恃臧洪,当来救吾。众人以为袁、曹睦,而所表用,必不败好招祸,来赴此。曰:子源天下义士,终不背本者,但恐见禁制,不相及逮耳。闻之,果徒跣号泣,并勒所领兵,又从请兵马,求欲救不听许。雍丘陷,遂族灭。由是怨,绝不
(85)黄玉圃海使槎录云:澎湖台湾之门户,鹿耳门为台湾之咽喉,大鸡笼为北路之险隘,沙马矶为南路之砥柱。
石莲七十七自寿词 其十九 尾声 清末民国初 · 吴重憙
 押词韵第八部
安期莫寻,方朔难找。
算八旬仅有三年少。
且看他子子孙孙膝下绕。
注:以龙门自叙之气,行宫调曲折之中。朗爽似白仁甫,潇洒似马东篱。其叙述剪裁,全以古文法行之,则康王乐府不是过也。公喜为倚声,不甚度曲,今偶一为之,而分刌节度,不失累黍,宫商抗坠,要眇抑扬。试拍红牙,绝无拗折嗓子之弊,信贤者不可测已。安得付之雪儿于翠尊绛蜡间曼声歌之,一洗迩来嘈囋噍杀之音乎。
甲寅二月望义州李葆恂拜读。 自叙分明太史公。当筵一曲气如虹都将身世无穷感,付与铜弦铁板中。
瑶环瑜珥绕庭闱。轼辙贤名世所稀。舞彩堂前应一笑,著将豸绣当莱衣。(叔子南汝道回避调江安粮道,即公开封守所迁之官也。)
解组承欢足啸歌。孝廉衣钵继巍科。料应祝寿无凡语,三代奇文贮腹多。(季子以名孝廉佛山同知,卓异告归,朝夕侍侧,先德所辑攈古录中篆文皆其手摹。)
文章政事两堪传。合有新词播管弦。试听讴歌何处遍,两河南北九江边。
公自寿曲,葆恂既僭为评注,复题小诗四章,述公子之贤,以见公之全福,即以为贱子介寿之词可也。义州李葆恂初稿。
波澜壮阔,音节苍凉,以侯魏序事文笔,施之于寻声按拍之中,卓然大家,古今独步,倚笛高歌,足裂金石。甲寅莫春。金绶熙谨注。
送谢寤云中丞移镇粤东 明 · 陈一元
七言律诗 押寒韵 出处:古今图书集成
喜从文酒接清欢,岁序峥嵘惜别难。
雄略百蛮开幕府,美名六代重词坛。
戟门月照牙旗肃,甲帐风传画角寒。
予亦远行将就道,相思红日近长安
按:整理自《古今图书集成》节使